,带着讨好的笑意,小声地说,“老师,早啊。”
马遥回头看着苏华年,嘴角带着微笑,“嗯,早,今天是挺早的。”
“嘿嘿嘿,”苏华年带着讨好的笑容,“是吧,我也觉得……”
马遥抬手就是一巴掌准备落在苏华年的身上,“昨天晚上你跑哪去啦?”
一声惊呼,苏华年跳到一米开外的地方,“我我我,”她结结巴巴地说。
“你去哪了?”马遥在苏华年身后咄咄逼人地问着。
下意识,苏华年便脚底抹油地开溜。
马遥不愿放过她,在她的身后举着巴掌,小跑着追她。
“多丢人啊老师,”苏华年回头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打我……”
“你还知道丢人!”听闻她这么说,马遥倒是真的停下了脚步,“昨天晚上不丢人吗?”
苏华年低着头,俨然就是一个犯错等着被惩罚的小孩子,“我错了。”她嘟嘟囔囔,“那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嘛……”
马遥抬起胳膊指着台上的钢琴,“得了,我不想跟你多说话了,你给我上去坐着。”
苏华年不明所以,她看着马遥,“我去干嘛啊?”
马遥白了她一眼,爱理不理地说,“人家加藤昨天跟你换了时间。”
远远地,苏华年满脸感谢看着加藤里美,她双手合十,对她做着“谢谢”的口型。
加藤里美笑着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在意。
演奏厅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多了起来。
苏华年坐在台上的钢琴前,开始做着演奏前准备。
高睿踩着时间,懒洋洋地走了进来,随便地挑了一个门口的位置坐下。
“早。”一个女声传入他的耳朵。
高睿扭头看去,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自上而下地看着加藤里美,接着又缓缓坐下,目视前方,“早。”
加藤里美笑着望向台上的苏华年,没有再继续说话。
随着课程的开始,苏华年的琴声回响在演奏厅中。
高睿看着她,心中有中自豪感油然而生。
如同一幕幕过电影一般,猝不及防,往事历历在目。
想起第一次听她弹琴的时候,他就如同她现在的这个年纪,在准备参加大赛。他傲气凌人,自持天赋凛然。她还不见锋芒,甚至许许多多的人都认为她不适合弹钢琴。
后来,他觉得她傻乎乎,又成天喜欢黏在自己的身边。
既然她喜欢自己,那么就索性在一起吧。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她到底是喜欢着当时那个目中无人的自己,还是仅仅仰慕努力道路上前方的一个背影,仅此而已。
有一幕在高睿脑中永远无法忘记。
在一个午后,在他的琴房内,她撅着嘴说,“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变得跟你一样优秀的。”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哈哈大笑起来。
而他却从不曾往心里去,只当她是一只无法翱翔的笨鸟,无论怎样先飞,也无法追赶上大部队。
高睿低下头,暗自笑了。
看着台上的苏华年,他试想,如果苏华年对喻知非说出这句话,会得到怎样的回应。
高睿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的是,在喻知非的心中,绝对不会只当这是她的一句笑言。
今日的她,真的如同彼时的自己一样。
加藤里美的余光扫过高睿,他眼中含笑,她的手指绞着衣角,竟有几分分神。
这节大师课上,苏华年弹的是勃拉姆斯的作品。
勃拉姆斯的作品对于苏华年而言,几乎可以称得上手到擒来。
马遥曾在闲聊调侃的时候提及,大概高睿真的是苏华年对于勃拉姆斯作品如此有地道见解的源头。
勃拉姆斯求之不得的爱恋,被他悄无声息地蕴含在五线谱间。一个又一个的音符,谱成了对克拉拉无法开口的告白。
曾几何时,苏华年每每弹起勃拉姆斯,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心底的阴郁。
而眼下,她的琴声中有着别样的滋味。
依旧是将勃拉姆斯的苦痛娓娓道来,她却用了带有仙气而又空灵的音色,给整个乐曲,添加了几分豁达。
加藤里美的眼神中也带上了几分赞赏。
仅仅几秒,她的眼中便带上了不可思议的疑惑,她连忙扭头看向高睿。
他也是眉头紧锁地看着苏华年。
“她怎么了?”加藤里美凑近了高睿,在他的耳边问道。
高睿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
苏华年的琴声依旧在演奏厅内环绕着,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又似乎一切都不对了。
她对于触键把握的精准度,开始快速地下降。
对于外行的人而言,可能听不出有任何的不同,音乐依然在流淌,技术点也都有把握地完成了。
但是在座的人,都有着挑剔的耳朵。
面对如此之高规格的比赛,各个选手都摩拳擦掌,精益求精。苏华年对于控制力的失之毫厘,必然将导致比赛的结果差之千里。
高睿不明白,他想不通,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到底是什么会导致她的控制力有这样大幅度的下降。
他不明白,但是坐在第一排的马遥明白。
苏华年的这个样子,她太熟悉了。
纵然比起往日,现在苏华年的舞台经验多得多,也会在演奏的过程中补救,但是作为她的老师,马遥清楚地知道,问题的根源在何处。
她紧盯着苏华年的面部表情。
没有丝毫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