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定力。她笑着叫住一看就是应酬完刚回来的陆涵，体贴得为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手边，告知他舒云华来过电话。

陆涵今晚酒喝得有点多，脑子有点混沌，靠在前台上，笑着冲老板娘道了谢，喝了水，定定神，看时间还早，阿华应该还没有睡，才回拨过去。

舒云华已经躺在床上了，听到电话铃响，连忙接起来：“喂，陆涵，是你吗？”

老板娘替陆涵搬了个椅子过来，陆涵点点头，谢过老板娘，坐在椅子上，人舒服多了。“是我。阿华，出什么事了？”

虽然隔着电话线，声音有点失真，但是舒云华仍然从他迟钝的语调听出他喝了酒。这样的情况不少，他在申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打开路子，就免不了应酬喝酒。陆涵怕她担心，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但女人是天生的侦探，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也能窥见真相。她压下心头的涩意，强笑着说：“怎么，陆三爷，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每天跟她打电话的时候是他最放松的，他仿佛能看到她的笑脸就在眼前，伸手就能触摸到。伸手揉揉眉心，陆涵低沉的笑声通过电话线响在舒云华的耳边，“能能能，当然能，媳妇儿想我了，什么时候都能找我。”

“谁想你啦！”

“是我想你，我想死你了，媳妇儿。”

舒云华眼前浮现出陆涵略带痞气的笑脸，两人又扯了几句闲话才进入正题。陆涵听了之后表示，放开手去做，不管媳妇儿想做什么他都支持。

“万一亏了呢？”舒云华不确定地问。

“亏了就亏了嘛。”陆霸道总裁涵霸气十足地说：“我挣钱不就是给你花的吗？而且媳妇儿这么有眼光，怎么会亏呢？”

听到他的话，舒云华从心底涌上一阵暖流，烘得整个人都如在云端一样。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愿意无条件地宠着她，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她做什么都没问题，遇到陆涵，该是多大的幸运啊，也许她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呢！

“是啊，我就是有眼光，才会嫁给你啊！”

两个人隔着电话说着甜言蜜语，思念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聊了快半个小时，舒云华才依依不舍地跟他道再见。

说干就干，第二天舒云华就拉上舒云蓉去做市场调查。

涧边县是一个小城，卖衣服主要集中在两个地方，一个是之前舒云华婚前采购去过的红旗市场，还有一个就是涧边百货商场。红旗市场卖的是比较平价的衣服，样式和质量都一般，很多就是在舒云蓉之前上班的制衣厂拿的货。就是胜在便宜，是城里的一般人家和农村人喜欢逛的市场。而涧边百货商场卖的是高端品牌，款式新颖，许多省城流行的衣服款式和品牌，这里都有，当然价格也不便宜，针对的是高收入人群。

一天跑下来，舒云华心里大概有了个底。舒云蓉因为之前在制衣厂上班，看料子、做工、成本价一眼就中，往往都能切中要害，让舒云华对她刮目相看，深觉没有找错人。

跑了一天，舒云华也不想回家做饭了，请舒云蓉下馆子。舒云蓉记挂着家里的女儿，要直接回家去。舒云华知道她的不易，不勉强她，只叮嘱她别饿着自己。

今天舒云蓉出门的时候，请婆婆蔡桂花代为照看女儿，蔡桂花指桑骂槐地刺了她几句，才不耐烦地答应了。

走在墙面斑驳狭窄昏暗的楼道上，舒云蓉就听到了家里传出的哭泣声。她连忙掏出钥匙来开门，冲进客厅，就见春春一个人躺在椅子上哭得脸通红，而婆婆蔡桂花人影都不见。

她把女儿抱起来，查看她有没有大小便，身上干干净净。她猜女儿是饿了，把她抱回房间喂奶。春春忙不迭凑上小嘴，显然是饿坏了，柔软的牙床吮咬着，有些微微的痛，但是却及不上她心里的痛和悔。她早知道他们刘家人没有一个靠得住，却还奢望蔡桂花能善待春春。

没过多久，蔡桂花回来了，见沙发上没有人，冲着屋里吼：“回来就顾着那个小讨债鬼，也不知道帮着做饭，谁家媳妇像你这么懒！”

舒云蓉没有理她，拍着女儿的背，蔡桂花骂得兴起，竟然就站在客厅骂起来。她也是农村出身，骂街的本事算是家学渊源，什么脏的臭的都骂的出口。

春春被她吓到了，哇得一声哭起来。舒云蓉本来就是一个火爆性子，嫁过来的这一年多，虽然被生活磋磨得忍让了一些，但骨子里就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性格。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一刻清醒，一边拍着春春的背哄着，一边想着该怎么办？怎么给这个老妖婆一个有力的回击？怎么安排春春的生活？怎么办？怎么办？脑子里分条缕析地想着，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出路都在脑子里汇集，奇怪竟然没有变成一团浆糊。

她是很有些小聪明的，但是脑子不能想太复杂的问题，所有她不喜欢读书。上完初中就顺应刘文慧的心意不念了。那些知识对她来说太庞杂了，不是她的脑子能处理的。

把春春哄好，放在床上让她自己玩，舒云蓉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衣服、毛巾、钱、证件、尿布、奶粉……一样一样收拾好，叠好了放进行李袋了里。

门外蔡桂花仍旧在骂着，舒云蓉觉得她跟刘文慧肯定旗鼓相当。

她弯腰抱起春春，拿上行李袋，推开房门。蔡桂花正骂到兴起，冷不防看到她，竟然忘记了正要出口的话，气势一下子就弱了。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