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二人只东拉西扯地说些京中风云,孙有福离京日久,每次忠安王爷派人来,只是交待任务,可算是来去匆匆,并不能多说什么。他在京中又没有别的根基,消息也不大灵便,对这些贾赦所谓的朝庭秘闻并不熟悉,听了贾赦之言,倒觉大有裨益,感叹道:“孙某离京时间太久,与朋友都疏于往来了,许多事情消息不便,竟成了半聋之人。”
贾赦连忙安慰他:“孙将军若想回京,不过是王爷一句话的事,不过现在是时机未到罢了。等孙将军回京之时,怕是我也得请孙将军多加关照了。”
这话让人高兴,意中直指孙有福的主子今后大事可成。于是孙有福竟心中猜起这位“太上皇的人”话中之意来。是不是太上皇民已经对当今不满,这才让自己人出来巡检。可是太上皇毕竟年事已高,自己再次登位已无可能。可是如今贾赦却明显示好,那么,是不是,有可能?
太上皇如今属意的是忠安王爷!!
好激动、好兴奋、好想大喊一声!!此时的孙有福被自己的猜想左右,对自己的前途更加看好,就是贾赦之前种种,也被他看面了替太上皇做出的试探:“巡检大人放心,孙某自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异日巡检大人但有差遣,孙某定会竭力相报。”
第146章
孙有福情绪激动, 贾赦却还是不动声色,他又问起事儿来:“孙将军,我在绥州已有些时日, 等皇上将泽州之事如何办理和信一到, 怕是就该前往他处。不知前路,有多少与孙将军同样之人, 也好让我心中有数,免得再和开始对孙将军一样, 多有不恭。”
听他说得恳切, 孙有福也是有意交好, 觉得要是能为王爷拉拢了此人,定是大功一件。就细细地对着贾赦交待了他自己知道的人,并将哪些人是王爷心腹万不可得罪, 哪些人是外围,还得再继续考验,都吐了个干净。
贾赦对他谢了又谢,竟把案上的银票向孙有福推去:“如今我们不说是一家人, 可是目的都是一样的,如何能再收孙将军的东西。再说,孙将军对我多有提点, 该是我谢孙将军才是。”
正想拉拢此人,孙有福哪还顾得心疼银子:“巡检大人莫不是看不起孙某,还是嫌少?放心,即说要与侄女添妆, 孙某绝非小气之人。”一会儿再让儿子送点来,也在这位巡检面前挂个号。
贾赦将人亲自送到帐外,二人揖让而别。侯着人去远了,把眼往四处一溜,就有甲卫上前,将帐篷围住,不放一人进出。
进帐的贾赦,已是一脸y-in沉:“这个孙有福不能再留。”
时先生点头同意:“的确不可留了。不过木奉槌,你刚才漏了一事。”
觉得自己做得不能再好的贾赦,不解地望着时先生,求解释。时先生急急道:“你应该让孙有福先不忙把此事告知忠安。一旦他将此事说给忠安,怕是收拾了孙有福,会让忠安有所警觉。”
可不是。贾赦也有点懊恼,自己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虽然时有神来之笔,却也是疏漏不少,如今就已经把一个大窟窿留给别人。
“不妨,不妨。”见他自悔,时先生安慰道:“一会儿说不定那孙有福还会过来,毕竟要给你闺女添妆嘛。”说得自己都是一乐。
自己的错,让人嘲笑也是自找,贾赦不光认划的态度好,就是抗打击能力也强,已经有心思问时先生:“他说的你都记清楚了?”
时先生点头道:“我练了这些年的字,哪一回不是笔画清楚。”又道:“先让甲卫撤了吧,不定那孙有福也在看着咱们。”
“这倒无妨。左右他现在以为我是太上皇的人,信不过皇帝给的侍卫才正常。”贾赦对这些小地方想得还通透。
不一会儿,就有甲卫为报,孙少将军求见。让人进来后,就见孙绍祖一脸兴奋地对着贾赦行礼:“世叔。”
贾赦无法现拒绝,只点头摆出长辈的架子:“你父亲打发你来的?也太客气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的话。”
孙绍祖将怀中之物奉上:“小小意思,不过是给妹妹添妆。”
听他提起迎春,贾赦怎么听怎么别扭,又只能忍下,整个人差点扭曲。想着时先生刚才说起自己的疏漏处,对孙绍祖道:“刚才没与你父亲说清楚。你们也知道,此来跟着的侍卫里,皇帝的人不在少数。所以面上咱们只能如常。”
这事要是让人看出行迹,不光贾赦没好处,对他们父子才真是灭顶之灾。孙绍祖当然点头称是。又听贾赦道:“不只如此。还要回去和你父亲说,就是忠安王爷那里也先不要说,等我回了京中,自然会与王爷说清楚,就是咱们的关系,我也会与王爷说清楚。”
刚才孙有福回到中军帐中,已经和自己儿子讨论过,是不是该向王爷报这个喜信,只是贾赦态度还有些暧昧,两人正拿不定主意。现在贾赦已经答应回京去见王爷,并不抹了自己父亲的功劳,孙绍祖也代其父答应了。
等人一走,贾赦与时先生清点了一下,两次送来的竟达五十万两之巨。就算是二人曾经经手过的钱财比这多得多,却都没有这一次来得让人震惊——只是一地的守将,只驻此地五年有余,就能如此大手笔地送出这些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