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娴莫当然欣喜的等着齐寒冰的回答，齐寒冰捏捏春丫头的鼻子，“就你淘气，我娶谁你还说不上话。”虽不算是拒绝，可又没有同意，何娴莫亮着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

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冷冥掀开帘子，几人下了马车。齐寒冰负手而立，站在府前环视了一周，感叹道，“果然是没甚变化。”站了片刻，牵着丫头的手一起进了府中。府内前几日便收到了王爷要回来的消息，所以提早的就打扫干净了，全部都安排妥当。齐寒冰并没有直接去后院休息，而是准备去书房，“丫头先回去休息休息。娴莫随我来。”

春丫头也觉得这几天赶路身体都快散架了，乖乖的跟着冷婉回了后院。

书房内，几个暖炉烧的正旺，一进房间，何娴莫就自然的帮齐寒冰脱下厚厚的外衫，齐寒冰轻微叹了一声，坐到书桌后，才开口：“娴莫，你年纪也不小了，回去后你爹娘定然要给你安排说亲，如果对方好，便嫁了。这么多年是我耽搁了你，这是给你的的喜礼。”从书桌抽屉中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盒。

“公子，真的不愿意娶娴莫么。这么多年对娴莫一点感情也没有，还是……公子心中一直有人了。娴莫知道公子的性子，也知道公子不会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娴莫也没有要逼着公子娶我，只要公子回答娴莫。”停顿了一下，“公子心中可曾有过娴莫，就行了。”何娴莫秋眸半敛着，只要看她放在腹前的手就知道她此时的心情。

当年，何娴莫不过是一个刚刚十二三岁的姑娘，在都城街上撞见了一脸病态的齐寒冰，他坐在冷清的湖边，何娴莫在将军府中长大并不似那些大家闺秀般羞涩，反而是有几分真性子，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瘦弱的公子，两人聊了起来，随后两人也渐渐熟了起来，十四岁时听说他要离开都城，她便想也没想就跟着去了，六年后的今天她已经二十岁年纪，要是其他府中的小姐早已膝下有了儿女。

良久，齐寒冰才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我从来都只把你当知己。”

最后两个字如同酸涩般涌上心头，何娴莫眸子里的泪水转了好几圈才勉强忍下来，深吸一口扯出几分笑容，“我知道了。”不再多说一句话，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等跑出了明城王府，她在一处小巷子里停下来，不顾背后和地上的冰冷，靠着墙大哭了起来，委屈，不甘，失落，等各种滋味抑制不住发泄出来，却怎么也抵不住他说那句话的痛，比剜心之痛还要难受。

书房里，齐寒冰掩下刚才的情绪，把冷冥叫来吩咐下几件事后，便进宫去了。先去的当然是自己母妃那里，刚进大殿便远远看着坐在榻上两年不见的母妃消瘦了很多，不过那张面容依旧宛若碧莲出淤泥而不染，不由加快脚步上去跪在了母妃面前，碧妃才缓过神来，要起身扶儿子起来。

齐寒冰坚决摇摇头，“母妃，是儿子没有照顾好妹妹，母妃要保重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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