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经验和感悟送到她手上。两人之间的恩怨纠缠不清，一时间，杜浣纱已经无法分辨，锦阳到底是敌是友。

“此事不急，本君倒是对这白菜精说的事情有些兴趣。”将身后的白小苗拉出来推前一步，锦阳讥讽一笑：“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逼得掠夺者的首领要杀人灭口？”

擦去嘴角的血迹，穆宣冷笑。

一时间，众人的眼光都落到了白小苗的身上。

身为一只普通白菜精，白小苗每天想的就只有多吃多喝快高长大之类的事情，从未参与过这样严肃的场合。被几个神祇同时盯着，不由得有些怯了。

将手掌贴在她后心处，锦阳轻声说：“说吧，别怕。”

白菜小妖一族虽然弱小，时常担心族里的幼崽哪天没看好了被人抓了去做醋溜白菜，但能从上古一直延绵到现在，还是有那么一点本事的。即便只是山林间最普通的草木妖精，但这一族却有个特殊的秘术，使得他们能一直生存至今。

“他、他是一片人的主体！”指着不远处的穆宣，白小苗勇敢地大声开口。

本体上的叶子，每一片都可以分裂成一个全新的自己，外表跟本体完全一样。修炼有成的，甚至可以将每一片叶子都分裂出来，每一个□□都可以独立存活，当它们回归本体的时候，修炼所得也归本体所有。

不论是在战斗还是修炼，一片人的秘术都威力强大。

从前在咖啡店的时候，杜浣纱也亲眼见过这种秘术。小白菜变过一回给她看，在柜台后一变为二，两个白小苗俏生生地站在那，仿佛是对双生子。

杜浣纱忽然想起，白小苗第一次见到w的时候，也是喊他“一片人”。当时自己只以为她是当白菜当惯了，数人也像数她的白菜叶子一样、一片一片地数着，却不知道，她是看出了她族的秘术。

w是一片人。

“他本体是个人类，不能像我们白菜一样修炼。”将自己心中的猜想陆续说出，白小苗越来越笃定：“他应该是将灵魂分成几份，然后投入轮回中，借凡人的血肉气息，才能造出一个新的一片人来。”

也就是说，按穆宣的计划，w虽生作一个凡人，但实际上他只是一件修炼工具。过去数千年，穆宣修为毫无寸进，他疑心那是因为天命的缘故。他怕自己气运不够，想夺他人气运为己用，而新做的一片人与他同气连枝，夺取气运时，必定事半功倍。

故此，w是穆宣，而穆宣却不是w。

在这项计划中，一片人不会得知自己的身世，他不会知道，自己的出生，只是一个巨大阴谋中的一部分。他会像一个凡人那样成长，像一个凡人那样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人族有资格分享这方世界的一丝气运，等一片人完全成熟，就是本体出手的时候，将他完全收回，让他履行作为修炼工具的职责。

夺取气运，一片人将被直接抹杀。

脑海中忽然浮现起w的脸，他站在数步之遥的树下，看着她微笑。

眼泪倏忽落下。

他的爱、他的吻、他的体温与气息，一切一切，通通都是真的，他深爱着咖啡店里的那个她，并认真地想要与她度过余生。

只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猛然睁大眼睛，杜浣纱抬头直视穆宣。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被戳穿了秘密，穆宣脸色变得阴沉，又带着一丝扭曲的笑意：“你知道吗？我是怎么把那个傻小子骗过来的？”

锁定了w的位置后，穆宣派出掠夺者去监视他。

“我的手下回来告诉我，说他身边多了个女人。”摸着下巴，穆宣轻佻地上下打量着杜浣纱：“我就跟他说，如果他不肯乖乖听话，我就让他心爱的女人死在他面前。”冷笑道：“还记得营火会上的那块木炭吗？如果早知道他身边的女人就是你，那就不是块木炭那么简单了……”

“我会趁你还没有强大起来，就将你杀掉。”

虽则是同气连枝，但如果收回的时候一片人剧烈反抗，也是一番不小的麻烦。穆宣早就想好了，凡人总是会有牵挂的，不是家人就是朋友，如今他有了爱人，那就更加好办了。稍一威胁，不怕他不心甘情愿地亲手奉上自己的性命。

“他还不知道你不是凡人，对吧？”讽刺一笑，穆宣脸上带着一丝快意：“那傻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求我放过你……”

杜浣纱早已泪如雨下。

他是个凡人，充其量是个身份特殊的凡人。他没有高深法力、没有什么超脱这方世界的远大目光。然而，这么一个卑微的凡人，在巨大力量前渺小不堪的凡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心头记挂着的，依然是她。

他已经尽了凡人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她了。

“哎呀，你哭啦？”仰天长笑，虽然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但穆宣此刻还是得意极了：“真是对不住了，让你这么难过。你知道吗，那个傻小子啊，气运被分割的时候，疼得浑身都在抽搐，却一声都没有叫过……”

身为掠夺者的首领，在漫长岁月的杀戮与掠夺中，穆宣的心性早已不是当凡人那会的模样。如今的他，最喜看猎物挣扎痛苦的样子，虽然这次功亏一篑，但能令天下痛苦，便是他的幸福。

玩得差不多了，穆宣也打算离开。这次本来是想哄得神界内部自相残杀，让他们互相猜疑，老牌神祇和新神祇乱斗，他们打着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