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竟没有想到,何殷正竟然当着她的面儿侮辱陆铭瑄,还把她的那段不堪给扒拉着出来,况且——还是扭曲了事实!
她被气得一阵抽气,忍不住就要上前赏给何殷正两巴掌,手上倏然一紧,是陆铭瑄及时的按住了她的手。
“我都不气,你气什么?”男人深邃的眸子凝向她,勾着唇角,眸中染笑,似乎并没有因为何殷正的荒唐话而动怒。
顾梓沫回握住他的手,勉强将情绪稳了稳,眼神凌厉的投向何殷正,“即便你扭曲事实,胡言乱语,我的答案还在这里,一直不变!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拯救,也不需要你这种绊脚石来碍眼,你且等着瞧!”
顾家的女儿可能去寻求什么门当户对,而她,是顾梓沫,她不需要投向那一方,她自己愿意便好!
何殷正根本不会了解现在的情势,完全被顾夫人和顾祯祯当枪使了。
平心而论,她该跟他说清情况的,也好根除掉他的贼心,但事情太过于复杂,何殷正整天画破油画,脑子在这方面也是木木讷讷的,做事又太冲动,她实在怀疑何殷正能否消化这个事实。
也很有可能,何殷正根本不信她!
将这些权衡了个遍,她并不打算跟何殷正说清楚情况。
何殷正万万没想到,顾梓沫现在不吃软也不吃硬,这块骨头,瞬时难啃了,而他整个人,也显得难堪了些,只是心里不服,嘴上还能耍横,“顾梓沫,你想好了,以后别后悔!你就跟这个来路不正的男人过一辈子吧!”
事到临头,他还是贼心不死,妄想着有一天,顾梓沫跪着乞求他的情景,只要脑海里意淫到这些情形,他就像被注射了兴奋剂,整个人都无比的兴奋疯狂魔怔起来。
又听到何殷正放狠话,她甚觉无趣,冷哼一声,就当是听到了一个冷笑话,很无所谓的睨了何殷正一眼,将头一瞥,没打算继续理会他。反而一直在她身旁,刚刚一直保持者沉默的男人,悠悠的开了口,“听何先生的意思,是觉得,和我一比,何先生你在我身边很有优越感哟。”
他表情一如往常的淡然,唇角上翘着,看上去似笑非笑,别有风致。
即便是在这种遭受到轻视的情况下,他都是一派平和,真正做到了宠辱不惊,不凡的气度和优雅,依然在他身上有着很完美的诠释。
何殷正被问到当口,明显愣了下,瞧见陆铭瑄那正诡异着上挑的嘴角,他也难免一阵心怵,可他转而想到顾祯祯的话,就立刻有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一个假陆聿骁,也想在他何家少爷面前逞威风,去他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辆破奥迪q7就想装大款吗?呵,还自称是陆聿骁,你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是啥样子,想到以前你们狐假虎威的那套,我都替你们恶心!”
陆铭瑄闻言,眼眸微微眯起,“哦?在令自己恶心的人面前,下跪求饶道歉,那该是种什么感觉呢?何先生,能不能劳烦你给我们讲讲。”
话音一落,何殷正脸上就是一阵煞白,陆铭瑄这席话,就是在揭他伤疤!
他被逼着给顾梓沫道歉,刚刚因为胳膊受制,他还哭着告饶过……凡此种种,无不记录着他的无能懦弱和屈辱,一时悲从中来,愤怒也裹挟而来,“那都是你们骗我的!你用假身份,你造假!骗子!”
他气得直跺脚,恨不得将时间扭转,让往事重来。
仅仅是指控陆铭瑄是骗子,并不能令他泄愤,何殷正的怒目瞪向顾梓沫,口不择言的就挤兑道,“顾家大女儿嫁给了一个骗子,下三滥的骗子!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这么写,怎么样!”
一想到自己给顾梓沫在报纸上道歉那段儿,他就恨得牙都痒痒,半夜做梦都有惊醒,现在逮住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报复回来。
陆铭瑄眼角的狂狷闪过,锐利的双眸眯了眯,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不明,正待开口,却被顾梓沫抢了先。
顾梓沫松开和陆铭瑄相握的手,看准前方何殷正的小腿骨位置,死命的伸脚一踢,“自己有最恶心都不自知!丢人!”
“哎哟——”,何殷正腿骨吃痛,忍不住躬身抱腿,可是胳膊上早上伤痕累累,这一动弹,又刺激到胳膊上的伤口,顿时哀嚎连连。
顾梓沫要得便是这种效果,她迅速从包里掏出手机,给何殷正拍了几张,“何家少爷的颓废写真,真不错,要不要我现在就联系下报社记者呀!”
何殷正哀叫不断,哪里还顾得上那几张照片,被顾梓沫这么一提醒,他反应过来,急得要命,“你!你不能!”
要是再给何家丢脸的话,他恐怕就该被自家的爹丢出何家大门了。
顾梓沫收好手机,看定一眼陆铭瑄,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放心,就走上前,手放到何殷正受伤的肩胛骨位置,将他的身子用力往后一推,一脸鄙视的嘲弄道,“何殷正,你还真的是不知死活,你说我老公是骗子,那你又是什么位置,又是什么丑态,你真是太可怜了,连个骗子都不如,连个骗子都争不过!你自恃家里有钱有势,就看低我挑选的老公,可是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宁愿选一个身世背景都不如你的骗子,也不选你?那是因为——你太渣,太烂!你就不是个人!懂了么!”
她说得极为畅快,将何殷正连连逼退,也看着何殷正的脸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