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番话听下来,中心思想就是:庆忌本来命中当死,却上了天庭。受到了天神地青睐,于是为他续命,让他重返人间,至于他地那些奇思妙想,只是在天堂的短短瞬间,看到地一些东西罢了。
庆忌这番话拿到现代来说,都能唬些村夫愚妇,何况是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时代。他编完了瞎话,回头再看掩余和荆林,两人望着他地目光,都已隐隐带出了些陌生的敬畏,就像看着一尊神祗……
会稽,越国群臣正在激烈的辩论当中。
越国大夫曳庸慷慨陈辞地道:“大王,如今吴王阖闾深陷楚国,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前年我越国再度败于吴国之手。被迫向吴国俯首称臣,这两年来向吴国称臣纳贡,饱受吴国欺辱,此时正是一雪前耻的时候。”
大夫若成也道:“曳庸大夫所言有理,今已得到消息。吴国夫概因为东夷人作乱,已赶赴邗邑,御儿城内力量空虚,大王若此时派兵伐吴。攻城掠寨,必势如破竹。”
皋如大夫道:“大王,我越国实力不及吴国,趁其国内空虚出兵讨伐正当其时,而且我们可以打起攘助楚国的旗号,楚国强大,吴人虽攻进楚都,却绝对没有力量吞下楚国。如今秦、卫、宋、陈、鲁等国皆助楚国,楚王必可还驾郢都,那时我与楚国便是盟国,吴人对我们也要忌惮几分。”
越王允常盘膝坐在大殿上,听着群臣的分析频频点头,皓进大夫却道:“大王,依小臣之见,我越国不该此时伐吴。天下诸国。我越国距吴国最近。国力又远不及吴国,此番趁其国内空虚而出兵。必为吴人记恨。待天下时局已定,我越国与吴国近在咫尺,首受其害,楚人惯于驱策他人为其所用,掩余、烛庸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我越国此时当趁天下大乱,趁机休养生息壮大实力,不可步掩余、烛庸之后尘。”
允常微微皱眉,目光一闪,向身旁看了一眼,在他身侧,站了一个青年男子。这人身量修长,皮肤黎黑,细长地脖子犹如蛇颈,眉毛疏朗,眼神锐利,鹰钩鼻子,身着一袭白袍,戴公子冠,拱手垂衣,正凝神听着众大夫议事。
越王允常微微一笑,问道:“王儿,如今吴国内外交困,我越国是否该趁机发兵,众大夫各执己见,寡人想听听你的意见。”
那青年启齿一笑,露出一口地包天的牙齿,他的牙没长好,牙床外拱,牙龈露出较多,闭起嘴巴时嘴唇拱起有点象尖尖的鸟嘴,此人就是越王允常唯一的儿子,当今越国太子勾践。
他听了父亲询问忙上前一步,禀道:“父王,众大夫的意见各有所据,攻有攻的道理,守有守地道理。臣儿听了众大夫的意见,权衡攻守的利弊,觉得方今天下大乱,我越国置身其外,未必便是好事。我越国南方,乃莽莽丛林、蛮夷部落散居之地,西方乃是楚国疆界,欲图壮大,必得北向吴国,打开通行天下的道路。吴国如今到处启衅,与楚、鲁、东夷等邻国燃起战火,正是我越国机会。趁他病,要他命,此时怎可闭关自守,等那吴国缓过气儿来,再欺压到我越人头上?”
越王允常哈哈大笑,一拍膝盖,四顾群臣道:“王儿此言正合寡人之意……”
勾践启齿一笑,又道:“父王且慢!”
“王儿还有话说?”越王允常其实已属意出兵,故意询问儿子,只是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通过他地嘴把这件事定下来,为儿子在群臣中树立威望,这也是为父者的一番心意,勾践果然赞成出兵,允常心中喜悦,正欲下令召集兵马讨伐吴国,一听儿子还有话说,便笑吟吟问道。
“是,父王,儿臣以为,伐吴势在必行,但是眼下,却时机未到。”
“眼下时机未到?王儿且慢慢说来,让寡人与众大夫听听。”
“是,父王。我越国伐吴,机遇在于:一、吴王阖闾领兵在外,正与楚人和庆忌的兵马纠缠;二、夫概离开御儿城,坐镇邗邑防范东夷,使我越国北进成为可能;三、吴楚结怨。天下诸侯各有所依,我越国若与吴开战,便是楚国盟国,可结交一强国为友。
儿臣说此时不是动手的时机,原因亦有三;一、天下大势不明,若齐晋联军南进,秦人退回关内,天下形势逆转。我越国打起支持楚国地旗号便为不智。二、此时发兵,阖闾惊闻国内生变,难保不会立即收兵回国。他的大军此时尚未与楚人大战几合,元气未伤,迅即回国的话,我们便没了机会;三、吴国庆忌,志在杀阖闾,夺吴王之位。即便他把阖闾困在楚国。甚至杀死了他,夫差在吴国也会立即登基。庆忌要夺王位,一定得打回吴国才成。以我越国实力,现在尚不足以占有吴国,此时伐吴。不过是趁其国中空虚,掠其财物。然而,如果我们再耐心地等一等,等到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呢?”
若成大夫疑惑地道:“更恰当地时机?殿下的意思是……?”
勾践淡淡一笑。目光闪烁着道:“庆忌却不会一心留在楚国,为楚王还驾郢都效力,他终究是要打回吴国来的,到那时,他便孤注一掷,再无退路。而阖闾,也必须要倾全国之力与庆忌决一死战。他们双方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个时候。我们再发兵吴国,他们这不共戴天地一对死敌,是阖闾肯放弃王位、交出头颅呢,还是庆忌肯放弃王位和父仇?都不会,他们都不会为了一个成全吴国的虚名,牺牲自己。这样,我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