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血与火洗涤的那处街头重新焕发了活力,人们行走地脚步不再匆匆忙忙。妇女和孩子也重新出现在街头,漫步街头,时而能听到一阵阵谈笑声。
漫步那处城的街头,庆忌心中有种很古怪的感觉。苦难因杀伐而起,幸福同样因杀伐而来,他的长矛和利剑杀了许多人,令许多家庭在战争中破碎,妇人变成寡妇。孩子失去父亲,原本幸福地家庭悲声一片。然而同样是他地长矛和利剑,却令另一些人丈夫得以保全,家庭得以圆满,原本的哭声换成了笑颜。
是与非,对与错,原本就没有明确地界限,更不可能面向所有人。
庆忌地目光投向冬天。虽是江南,田间也没有什么劳作,少女们坐在屋檐下编织藤篓,纺织布匹。身后是刚刚重新搭建起来的泥坯房屋,茅草的屋檐还带着些绿意。她们说笑着。泰然承受着持戈经过的男人们的目光,若是看到年轻英俊的士兵,还会大胆地抬起头瞟他一眼,然后与伙伴们品头论足一番。
看着这些大胆可爱的姑娘。庆忌的唇角不禁露出一丝微微地笑意。
“那几个楚女除了腰比较细,还有什么好看的?”
季孙小蛮站在不远处愤愤不平地说,她叉了叉自己的小蛮腰,恢复了几分信心:“要不是穿着这身皮甲显不出来,我的腰也不比她们粗。”
旁边同样一身甲胄的叔孙摇光白了她一眼,哼道:“看看怎么啦?我还没吃醋呢,你酸溜溜地做什么?等他真成了吴王,满宫都是女人。还不酸死了你。”
“喂,你不吃醋,眉毛干嘛都拧了起来,莫非是开心的不得了?”
“你……”叔孙摇光一拍腰间宝剑:“季孙小蛮,你可不要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跟我说话可不要阴阳怪气的。”
“哼!是你跟我拿架子地好不好?”季孙小蛮冷笑:“他还没当上吴国大王呢,你就跟我摆起王后的架子了。”
叔孙摇光把柳眉一挑,故意气她道:“你还别眼馋,我呀。注定了要做吴国王后。你要是识趣的话,现在就少惹我生气。要不然将来有你好受的。”
一旁梁虎子满头大汗,陪笑劝道:“两位姑娘,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季孙小蛮冷哼一声,一拍腰间宝剑:“不要威胁我,本姑娘可是吃软不吃硬,你要不服气,咱们剑下见真章,找个机会好好比划比划,啊……对了,好叫你知道,这把含光宝剑,可是他送给我的呢。”
季孙小蛮故意含羞一笑,转身便走,故意像男人似的迈着步伐,挺胸腆肚象只骄傲的公鸡。
“你回来!”季孙小蛮充耳不闻,叔孙摇光快气疯了,身子一阵发抖,梁虎子大汗劝道:“摇光姑娘不要生气,公子大业要紧,此刻不可让他分心,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姑娘若是喜欢,末将去跟公子说一声,把承影剑赠与姑娘……”
“算了!”叔孙摇光恨恨地一跺脚:“他现在征战沙场,正需利器防身……”
“是啊是啊,摇光姑娘说的是,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嗯……”叔孙摇光从小瑶鼻儿里哼了一声,拖着长音儿道:“是啊,大局为重。等大局结束了,我再跟他算账!”
叔孙摇光说罢,一甩袖子,把下巴一翘,像只骄傲地孔雀般朝着与季孙小蛮相反的方向走去……
晋国翼城,国君姬弃疾看着面前的六名吴越美女,眉开眼笑地对吴国使节郁平然郁大夫赞道:“吴娃越艳,清水芙蓉,果然别有一番韵味,哈哈,好,好好。”
郁平然微微一笑,躬身道:“这是敝国国君对寡君的一番心意,只要寡君喜欢就好。”
说到这儿,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晋国乃天下霸主,我吴国年年为使,岁岁进贡,敬畏晋国,如同父兄。然。楚人欲谋我吴国,联合我吴国反逆掩余、烛庸等人蓄机伐吴,我家君上无奈,只得出兵追索掩余、烛庸一干叛逆,可是如今楚人求了秦人出兵相助,我吴国亡国在即,唉……,这次怕是最后一次朝贡寡君。明年今日……我吴国君臣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晋侯姬弃疾听了哈哈笑道:“郁大夫不必如此担忧。我晋国乃天下诸侯伯长,理应主持诸侯不平之事。嗯……你且去馆驿中住下,待寡人……寡人召集群臣,商议出兵攘助贵国之事。”
郁平然一听,满脸喜色,连忙毕恭毕敬地跪了下去,以额触地,大礼参拜道:“外臣郁平然。谢过寡君。”
晋国在天下诸侯之中最是强大,但是这个天下第一强国的国君只是名义上的元首,和鲁国国君一样,卿士分权,国君毫无作为。姬弃疾原来倒也想要有番作为。前两年楚国太子建逃奔郑国与伍子胥联合郑国权臣谋反前,曾来晋国拜访,试探邻国国君晋侯的意思,那时他便暗示会对太子建的行动予以支持。希望郑国大乱,趁机出兵,藉由军功加强自己地军权。孰料,郑国贤相子产实在是太厉害了,伍子胥、太子建伙同一些人还没制定出个完整地造反计划,就被得到些风声地子产抢先下手,把祸患消弥于与形,阴谋破产地速度之快。把晋国国君姬弃疾郁闷得不行。
如今六卿已经坐大,今年,赵简子联合知氏、韩氏、魏氏、范氏、中行氏消灭了老公族祁氏和羊舌氏,六卿的势力进一步壮大,赵简子更是气焰熏天,姬弃疾自知事不可为,少年时的雄心壮志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