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少爷剽窃后世创造的赈灾彩票规则和后世的规则相比虽稍有变化,基本却一般无二,也早被应天官府的差役公人拿着样品在街头巷尾演示过无数遍——花十文钱买一张印有防伪花纹的对折彩票,撕开三边封口展开,露出其中的十二生肖图案,如果图案为虎,那就是五等奖,奖励纹银五两;如果图案为马,那就是六等奖,奖励纹银一两;图案为牛七等奖,奖励铜钱百文,图案为猴中末等奖,兑换铜钱十文——其实就是让你用票换票,继续购买。剩下的八个生肖中,除了龙票概不中奖,可如果买到龙票,就可以上到高台进行二次抽奖,重新抽取一到四等奖,也就是说,只要买到龙票,距离五千两纹银的巨奖就已经只剩下一步之遥,那怕运气再烂,至少也能中个四等奖拿到纹银百两,绝对不会落空。所以一时之间,彩票发行现场不约而同的出现这么一句口号,“要发财,买龙票!”
“龙票!龙票!我买到龙票了!”熙熙攘攘涌动的人头中,一个年轻秀才举着手中彩票又跳又喊,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而亲自掌管维持现场次序的应天巡抚毛一鹭把手一挥,一队士兵立即冲上,保护着那名欣喜若狂的青年秀才和他的妻子走进圈来,同时高台下鞭炮齐鸣,庆祝首位大奖得主诞生。张大少爷亲自迎上前去,将那青年秀才和他的妻子请上高台,当众抽取大奖。在这一刻,什么谣言暗箭都不管用了,有的只是拼命向前,博取那百万分之一的中奖希望,不少原先还抱有怀疑心理的南京百姓也是心潮澎湃,忍不住也拿出沾满自己血汗的铜钱银子,挤上前去购买彩票,希望自己能成为第二个幸运儿。
众目睽睽中,张大少爷拿出一扎信封,请杨宛将信封依次插入缝满口袋的红布,方便那青年秀才抽取,信封很多,杨宛又插得比较慢。那青年秀才和他的妻子心急如焚,双双向张大少爷恳求道:“钦差大臣,让我们就这么抽行不行?”张大少爷摇头,笑道:“这位秀才公,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你自己的运气,我们一定得按规矩行事,稍等,稍等。”那青年秀才夫妻无奈,只能双双闭目合掌祈祷,希望自己一会能一举中的,一下子就抽五千两纹银的巨奖!
好不容易等到杨宛把一百多个信封依次插好,台上的秀才夫妻和台下的金陵百姓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无数人平心静气的注视中,张大少爷向那对秀才夫妻做了一个邀请手势,道:“秀才公,请抽奖吧。”那秀才夫妻又激动的商量片刻,最终由秀才的妻子上前,左挑右选,终于在一百多个信封中抽出了一个,双手颤抖着拆开信封,打开只看得一眼,那秀才妻子就失望的说道:“三等奖。”
“铛!”一声锣响,张大少爷大声叫道:“大明南直隶应天府上元县秀才高庄高秀才,喜中本期赈灾彩票三等奖,纹银五百两!”
“三等奖!”无数人大叫起来,声音里带着些许失望,也带着无尽的窃喜——好,一等奖和二等奖没被抽走!而那对秀才夫妻则笑得嘴都合不拢接过张大少爷亲自捧来的五百两纹银,在再度响起的鞭炮声中互相埋怨着走下台去,“都怪你这个臭婆娘,手气这么差,早知道就我抽了,起码也能抽个二等奖吧。”“臭汉子,你知足吧,老娘好歹能抽个三等奖,就你那臭手一抽,肯定是四等奖,又要少拿四百两。”
争着骂着,那对夫妻忽然又不约而同的捧着银子冲到彩票销售桌旁边,一口气买了六百张彩票,抱着新彩票重新撕起来。见此情景,本来就心中大动的应天百姓更是眼红,购买彩票更是踊跃,人群中不断响起惋惜声叹气声,还有中了五等奖六等奖的欢呼声,兑奖点排满等待兑换奖金的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都是笑容满面,甚至还有几个乞丐也在中奖之列,拿着彩票破碗又唱又跳,兴奋无比,又勾引得无数捏着钱捏出汗水的南京百姓松手,心甘情愿的把银子铜钱交给官府。而张大少爷则当众把插在红布袋上的信封一一收回,放入木箱抖乱次序再重新整理,以示公正。
“干嘛要这么麻烦?就留在布袋里又有什么,反正是封好的,别人也看不到里面的内容。”杨宛好奇问道。张大少爷微笑答道:“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让大家都有机会中奖,所以宁可麻烦些,每次抽奖之后都要这么做。”
杨宛偏头想想,实在想不通这么做和不这么做有什么区别,但这只是一件小事,杨宛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向张大少爷微笑说道:“探花郎,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这样的招数都想得出来,既让百姓们捐款赈灾又让他们心甘情愿,从古至今,你绝对还是天下第一人。”
“这算什么?本官的绝妙招数还多着呢。”张大少爷毫不脸红的大吹大擂道。杨宛幽幽的说道:“只可惜,探花郎你办完筹款赈灾的差事以后,就要回京城了,探花郎再精妙的招数手段,奴家都看不到了。”
“杨姑娘如果想看,可以和我一起去京城啊。”张大少爷随口说道。杨宛眼睛一亮,颇有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