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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的又等了许久,魏忠贤终于喝得差不多了,领着张大少爷还有魏良卿和杨六奇等人进到后堂,接受女儿、女婿、侄子、外甥和义子等自家亲人叩寿。到得后堂后,张大少爷勉强定住心神,恭恭敬敬的和杨六奇等人磕了头祝寿,不曾想魏忠贤又兴致勃勃指着张大少爷说道:“猴崽子,你留下,咱家有话要单独对你说。其他人,都给咱家出去。”
杨六奇夫妻和魏良卿等人领命出去,当房间中只剩下魏忠贤和张大少爷两人时,魏忠贤先叫张大少爷给自己端来一杯茶水,慢慢的喝着浓茶解酒,忽然向张大少爷问道:“猴崽子,今天那副寿联,你藏到那里去了?”
张大少爷的小脸又白了下来,差点想冲上去把魏忠贤掐死,杀人灭口。不料魏忠贤又说道:“不用怕,咱家已经派人查了,是冯铨买通了咱家府里的下人,把你的对联给换了。那个下人,现在也已经被装进麻袋扔到金水河里去了。”
“亲爹明鉴。”张大少爷长舒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魏忠贤面前,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副对联,双手捧到魏忠贤面前。魏忠贤接过对联,打开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又说道:“猴崽子,其实咱家多希望,你真的给咱家送这副对联啊!当然了,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送。”
“老魏真的有篡逆的心思!”张大少爷心中又是一震。魏忠贤则接着说道:“不过也好,冯铨这副对联,也间接的帮咱家试探了百官的态度——上百个官员看到这么一副对联,都没一个人敢声张,更没一个敢悄悄溜出去向皇上告密!这么看来,他们还是在害怕咱家和你猴崽子父子联手,要他们的命啊。呵呵,现在的皇上是咱家一手抚养长大,他在位时,咱家只要保持现在的地位就行了,他要是不在了,哼哼……。”
张大少爷还是不敢说话,魏忠贤也没问张大少爷的意见,顺手把那副对联卷起收好,又慢条斯理的向张大少爷问道:“猴崽子,你想当宣大总督,这点咱家早就知道,可咱家为什么不让你去当宣大总督,你又知道原因吗?”
“孩儿不知道。”张大少爷茫然摇头。魏忠贤招招手,让张大少爷跪到自己膝前,慈爱的抚摸着张大少爷的头发,缓缓说道:“猴崽子,你没对亲爹说实话——你是在怀疑,咱家是张家口那帮汉奸商人的后台,咱家怕你向他们下手,断了咱家的财路,所以才不让你去宣大做总督?对不对?”
张大少爷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这个心思。魏忠贤一笑,慈爱的拍拍张大少爷的脑袋,慈祥的笑道:“对,咱家就喜欢你说实话。现在咱家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了,咱家不是他们的后台,他们是给咱家送过银子,可都是通过其他人把银子送到咱家手里——咱家如果早知道他们沟通建奴,把建奴紧缺的粮盐布匹卖到了辽东,咱家早就剥了他们的皮了!”
“亲爹,你是最近才知道他们的底细的?”张大少爷狐疑的问道。魏忠贤点头,微笑说道:“对,十月三十那天,你和马士英在金水桥边提到了张家口边市,到了第二天,你又让刘若宰在乾清宫提起张家口边市,当时咱家就明白了,张家口肯定有问题!所以咱家当天就从东厂抽调了精锐好手,连夜赶赴张家口调查情况,结果让咱家十分愤怒,从张家口走私出去的粮食、盐巴、布匹、茶叶和盐巴,竟然有八成流落到了建奴手里,变成建奴攻打咱们大明的物资!”
“亲爹,那你为什么不许孩儿去收拾他们呢?”张大少爷惊讶问道。
出乎张大少爷的意料,魏忠贤不仅没有立即回答,白多黑少的绿豆眼里竟然还隐隐有泪花闪动,过了许久后,魏忠贤才哽咽着说道:“因为你是咱家最疼爱的亲儿子啊,也是咱家的希望啊,咱家疼自己的亲儿子,又怎么忍心让你去宣大呢?”
张大少爷越来越是糊涂,魏忠贤则抹去流出眼眶的浑浊老泪,抚摸着张大少爷的脑袋,缓缓说道:“猴崽子,你很聪明,可你还是太嫩了一些。咱家知道,你想去宣大,是因为你想给咱家,给朝廷做点实事——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去宣大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宣大明年就要全面推行摊丁入亩了,这可是得罪全天下读书人的差事,也是招来全天下读书人辱骂的差事,咱家可以让马士英去挨骂,可以让辽东巡抚去挨骂,却不忍心让咱家的亲儿子去挨骂啊!”
张大少爷如遭雷击,魏忠贤则抹了一把眼泪,又哽咽着说道:“猴崽子,这还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你也说过,没有足够的粮食安抚饥民,陕西贼乱没有人能平定得了,现在咱家把你放到宣大去,让你去直接对抗乱贼,可咱家现在却拿不出足够的粮食和银子,让你平定贼乱,让你安抚饥民,你如果踏进了这个泥潭,还怎么保得住你的不败战神威名呢?所以咱家就决定让你先去闽浙,让你扩军练兵,积蓄力量,等到咱家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