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皇太极和范文程的运气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好,他们如果早一天抵达盛京,那么他们肯定也逃不过被张大少爷俘虏凌迟的悲惨命运——也正是因为晚到了一天,发现盛京城已经被张大少爷偷袭得手,皇太极才有了咸鱼翻身的机会。对皇太极率领的这支建奴军队来说,当时的形势简直就是千钧一发,北面的盛京城已经被张大少爷控制,如果继续北上反扑或者绕过盛京赶往抚顺,一旦被明军斥候发现,仅有两百可战之兵的皇太极队伍还不够张大少爷塞牙缝的,随行的七八百名失去战斗力的伤兵也会成为明军士兵的刀下冤魂,原路退回一百多里外的辽阳城也肯定来不及了,以张大少爷的奸诈,不可能不派出大量斥候监视这座辽东最大的城池动静。
前进后退都是死,危急时刻,仍然被关在囚车里的皇太极果断站了出来,下令军队撤进大兴安岭,借着森林掩护躲开刀锋——事实证明,皇太极的这个决定英明无比,不仅避免了被明军斥候发现,又躲开了辽阳城中的汉人暴动。而押送皇太极的镶蓝旗牛录额本来就是被皇太极先前买通的内线,用来监视阿敏的眼线,经过这番折腾,那个牛录额也就顺理成章的把皇太极和范文程从囚车里放了出来,让颇得军心的皇太极担任这支军队的新统帅。此后的几天,兵微将寡的皇太极不敢反攻盛京,也不敢撤回其他城池,只是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等待机会,暗中监视盛京动静——但这么一来,盛京城到底是被那一员明军将领攻破的,皇太极和范文程也就一无所知了。现在张大少爷的军队刚一撤退,皇太极也就从森林里钻了出来,又和巴布泰的军队在盛京城下碰了面。
路近的皇太极比巴布泰早到片刻,还没来得及欣赏盛京城里的人间地狱,光是看到城中的熊熊火海和城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十字架,还有十字架钉满那些已经断气和快要断气的建奴百姓,皇太极身边的建奴士兵就已经哭成了一片,头一次感受到了以前那些被他们屠杀的汉人家眷的伤心欲绝感觉,而皇太极和范文程虽然没有流泪,但也是咬牙咬得牙龈出血。这时候,巴布泰的军队也出现到了皇太极军队的视野中,皇太极和范文程强忍下冲进城里查看亲人情况的冲动,拍马加鞭冲到巴布泰面前,吼道:“九弟,蛮子军队步骑混杂,还带着大量辎重,我们合兵一处,追上去给盛京城里的女真人报仇!”
“皇太极——!”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中,努儿哈赤第十五子、年仅十二岁的多铎拍马冲出巴布泰队伍,血红着双眼冲向皇太极,挥刀就砍。身手不弱的皇太极举刀架住,惊叫道:“十五弟,你疯了?我是你的八哥,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没有你这个八哥,你这个狗叛徒!”多铎怒吼着挥刀又砍,皇太极被逼无奈,只得又是举刀招架,又叫道:“十五弟,有什么话好好说!如果真是八哥错了,八哥向你磕头赔罪!”不料多铎根本不加理会,怒吼着连连挥动马刀,只是往皇太极脸上头上招呼,把不敢还手的皇太极逼得手忙脚乱。这时候,巴布泰也冲了过来,挺刀也是往皇太极脑袋上猛劈,“狗叛贼!受死!”
“九阿哥,冷静啊!”范文程不敢怠慢,也是冲了上来举刀架住巴布泰,大吼道:“九阿哥,十五阿哥,有话好说,千万不要手足相残,让蛮子看了笑话!”
“狗蛮子!老子也要宰了你!”巴布泰现在是看着汉人就来气,双手握刀,咆哮着只是往范文程头上乱劈,范文程当然不敢去反咬自己的主人,只是与皇太极一边招架一边退后,不断吼叫问道:“九阿哥,十五阿哥,八阿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杀他?”皇太极也向多铎吼道:“十五弟,八哥我刚刚从锦州回来,盛京到底是被那一支蛮子军队打破的?母后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的家眷们情况怎么样?请你告诉我!”
“盛京是被那支蛮子军队偷袭攻破的?”多铎气极反笑,怒吼道:“就是被你那个蛮子好兄弟张好古攻破的,他进了盛京城,第一件事就是派军队保护你的家眷,你的家眷情况很好!可我的母后,还有阿玛的其她妃子,现在都生死不明!”
“张好古——?!”皇太极和范文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惊叫起来,然后主奴两人又一起醒悟过来,异口同声惊叫道:“科尔沁蒙古草原!张好古蛮子乘着我们主力分兵去打林丹鞑子和毛文龙蛮子的机会,从锦州北上绕道科尔沁蒙古草原,偷袭了我们的盛京!”
话音未落,乘着皇太极和范文程分神的时候,巴布泰和多铎已经乘机各自一刀劈在皇太极左肩上和范文程的左手上,掺叫声中,皇太极的左肩盔甲破裂,鲜血泉涌,范文程的左手则是被力大无穷的巴布泰齐腕剁掉,双双摔落战马。多铎和巴布泰大喜,拍马上去正要结果这对主奴的姓名,皇太极的军队则一哄而上,举盾架住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