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把牛奶放在了桌子上,叮嘱他:“记得要喝完。”
女人此时的模样像是监督孩子吃饭的家长。
男人隐隐的勾唇:“好。”
他眉目温和缱绻着柔意,看着女人,嗓音低哑:“早点休息。”
冬夏没说什么,明天她还要给安安做手术,今晚确实应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了。
她点了点头,提醒他:“你也别工作太晚了。”正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男人突兀叫住了她。
“夏夏。”
冬夏蓦地一顿,背脊僵硬。
她缓缓的回头,看向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扯唇:“怎么了?”
男人眸色黑亮,声线温柔:“晚安。”
冬夏定定地看着他清隽的五官,默了一秒,笑:“晚安。”
女人离开以后,陆离唇角的笑意渐渐消散,眸色也不复温和。
他垂眸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眉骨十分的冷厉。
*
第二天,一间港式餐厅。
陆离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抵达,没有想到何修初比他还早,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候了。
两人相对而坐。
何修初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
陆离也不着急,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气定神闲的等着他。
十分钟后,何修初吃饱了,他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挑眉:“怎么,你不吃点儿?”
陆离闲散的开口:“吃过了。”
何修初微微顿了顿,啊,他忘记了坐在他面前的男人是一位已婚人士,家里有位漂亮的太太,肯定是太太煮了爱心早餐吃完才出来,哪像他们这些单身人士,没人给做饭。
无形的被塞了一口狗粮,何修初的心情有些郁闷。
他端起桌上的白水喝了一口,让服务生把桌上的残羹都收拾干净,方才进入了正题。
陆离问他:“我感兴趣的东西呢?”
何修初玩味的笑了起来:“别着急啊,有买有卖才算交易不是吗,如果是白白给了你,我岂不是亏大了?”
陆离早就料到了他会来这一出,懒懒的勾唇:“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也得知道你说的那个东西,值不值交易不是吗?”
男人的眼神藏着似有似无的嘲弄,神态和说话的语调看起来都有些陌生。
何修初顿了下,很快恢复了常貌。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u盘,放在了桌子上,漫不经心的笑:“这里面有一段何志成和傅贺远对话的音频文件,值不值得,你说了算。”
他把决定权抛给了他。
陆离淡淡的去扫了一眼桌上的u盘,默了会,启唇:“你想知道些什么?”
他自愿上钩了。
何修初扯了扯唇,眸色隐晦不明,吐出了两个字:“全部。”
他停顿了几秒,说:“其他人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手里抓着何志成什么秘密,我要全部知道。”
陆离靠着椅背,目光笔直看着他。
他默了几秒,缓缓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秘密?”然后笑了起来,眸色暗沉,幽幽的问道:“你想知道他哪个秘密?是何志成勾结傅贺远在地下赌场洗黑钱?还是当年亲自操纵造成我弟弟死亡的绑架案?”
话音落下,何修初瞳仁剧缩,蓦地一怔。
他以前就有听说过,陆家的绑架案,虽然现在网上报纸新闻都找不到当年的案子。但是这起绑架案曾经可是轰动了整个桐城,现如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细碎的言语。
听说当年陆家掌舵人陆擎远交完赎金后,绑匪不知为什么撕票了,活活烧死了陆家二少爷。
陆擎远也因为这件事情脑溢血死亡。
原本人人羡煞的名门陆家在一夕之间家破人亡,闹得满城瞩目,沸沸扬扬。
只不过后来新闻报道那些都被莫名压了下去,就没有人知道后续的情况了。
何修初缓过了神,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声音凝重:“当年陆家绑架案的凶手不是已经落网处决了吗?跟何志成有什么关系?”
陆离看着他,没有说话。
何修初对上他阴凉寡淡的眸子,身体明显一震。
他绷唇,沉默了好一会儿,迟疑的开口:“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陆离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平缓冷静的开口:“当年何家遭遇经济危机,何志成向我父亲求助未果,联合傅贺远一起,绑架了我和陆临,想要以此换取陆氏集团的股份和大笔周转资金。”
“既然已经拿到了钱,为什么他们还要……”
为什么还要烧死陆临?
陆离敲着桌面的手倏地顿住,他的眸色晦暗难辨,薄唇轻启:“或许是因为,陆临曾经见过他们两人的脸,何志成他们担心事后会被指认,所以才会活活烧死陆临,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所有人。”
何修初一直都知道何志成寡情寡义,冷血无情,但是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这么的残忍。
连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都不放过。
他看向对面面容异常平静的男人,始终猜不透对方在想些什么。
如果换做寻常人,知道了这个真相后肯定是无法冷静下来,想方设法都要报仇,可是他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的过于异常。
不过想想,他是陆河。
如果那么容易就自乱阵脚,恐怕傅贺远和何志成也不会想方设法一直想要除掉他。
何修初收回了思绪,把桌上的u盘推到了男人的面前,他扯唇:“我想,这场买卖你应该不会觉得有所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