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酒杯落地,酒水洒在她的裙摆上,秋风拂来,寒意彻骨。
沈若华脸色雪白,脑海中不断的回响这句话。
她扶着刺痛的大脑,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脑海中被尘封的记忆仿佛出现了裂痕,她看见了两道模糊的身影在对话。
“待你及笄,我便娶你回京。”
“不行,那时我还太小,还想多陪伴父母几年,待我十八岁,便去京城找你。”
“你要食言?”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女子双手枕着头,仰躺在巨石上,翘着腿:“待我及笄你便让媒人上门提亲,三年后,秋高清爽时来迎娶我过门!”
之后,二人便立下婚书,甚至找人做了见证。
赵明铮看着她面露痛苦之色,端着酒杯的手停顿住,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你记起来了?”
沈若华没有立即回答,等缓过脑中尖锐的刺痛,她才抬起头来。唇色发白,嗓音微微沙哑:“记起了一些,我们常去吃的那一家酒楼叫什么?我有点记不清了,那时候我最爱吃醉虾。”
“无字楼。”赵明铮嘴角微微浮现一抹笑意:“你爱吃红焖猪蹄。”
沈若华微笑道:“是么?我记得蜀地很炎热,冬季里并不常下雪,你那时说要带我去塞北看雪。”
他似乎陷入某段回忆,许久才回过神来,摇头道:“你怕冷,我们便去了雁山看落枫。”顿了顿,他道:“不急,终有一日你会记起来。”他抬起手,似想要像过去那边揉她的头。
她倏然站起身来,避开了他的手,手指收拢成拳。赵明铮的回答与随记上写的一样,那个人真的是他?
赵明铮见有人往这边走来:“走吧,宴会将要开始了。”
沈若华点了点头,二人并肩下楼,她看见赵明铮停住脚步,她也站定,侧过脸来问出那一日在沈家致使她昏倒的那个画面:“赵明铮,我们立婚书时请的见证人是我哥哥?”
若木——若木之花名若华。
那个片段里的两个人,是她的兄长、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