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亲自发话了,话说的那么难听,五太太恶狠狠的瞪着地上捂脸的赖姨娘,红湖也不去拉她了,冷了脸放开她,两个婆子上来拉她,五太太甩了手,不甘心的往自己座位走去。
红湖拉着珠儿回到沐雪身边去,脸色不快,珠儿捂着脸低着头,不敢说话给沐雪添乱。
沐雪瞟了一眼珠儿的脸,见已经肿起来了,回头冲气哼哼坐在椅子上的五太太冷冷的开口:
“之前本世子妃把管理各房各院的权利放给了各位太太,早就把丑话说在了前头,无论哪房出了事儿,只拿管事的太太是问。如今不管赖姨娘想杀的是谁,她是五太太院子里的,五太太院子里的人出了这种事,五太太自然难逃其咎。”
“我先把话撂在这儿,五太太你的罪,咱待会儿再清算。”
五太太早就给赖姨娘的话气的半死,听了沐雪的话马上就气愤难当,眼看就要站起来,五老爷却突然喊了一句:
“给我坐下,别丢人现眼!”
五太太出不了气,终于顶撞了五老爷一回:
“我丢人,我丢谁的人了,这个贱人可是老爷领回来的,瞧瞧是个什么破烂玩意儿,什么人也敢往家里领,如今竟然狗胆包天敢毒害嫡女。”
“一个下贱的商户女,满身铜臭,整日魅惑男人,这样的贱人早就该提脚卖了,就老爷拿她当个宝。”
赖姨娘趴在地上听了五太太的烂骂,哈哈哈笑了起来,披头散发的,脸上给五太太抓了几道血印,狼狈不堪:
“太太就别怪老爷了,要怪就怪你自己。”
“婢妾自从嫁入穆家什么时候生过乱子?婢妾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太太瞧不上婢妾,可婢妾一直对太太恭敬有佳,太太呢?”
“太太是怎么对婢妾的?”
五太太脸上青红交加:“我对你还不好吗?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穿?”
赖姨娘跪坐起来,伸手理了理垂在她脸上的头发,动作妩媚,看了一圈儿厅里的老爷和太太们。
“太太的手段高着呢,太太知道婢妾最在乎十一小姐,不会拿婢妾怎么样,但老爷不在的时候,太太可不是换着法儿的折腾十一小姐?”
“十一小姐尚在襁褓的时候,太太不就授意奶娘给十一小姐喝冰奶,可怜我的是十一小姐,那么小一点儿就遭了多少罪,高烧烧了三天,烧的整个身子如煮熟的虾子,太太可知婢妾的心有多痛?有多恨?”
说着,说着赖姨娘的脸变得无比狰狞:
“这十二年婢妾都是怎么过来了,日日担惊受怕,太太心眼那么小,为何容得下其他姨娘,其他庶出的小姐,就是容不下十一小姐?是因为十一小姐自小聪明伶俐,长相乖巧,深得老爷喜欢吗?”
“太太是怕十一小姐的出色掩盖了了七小姐的光彩吗?”
“贱婢,你给我住嘴!”五太太恼羞成怒,脸都扭曲起来,又要起身。
沐雪一个眼风甩过去,两个嬷嬷再不敢像之前那么犹豫了,赶紧上来挡住五太太,五太太叫骂:
“你们给我让开!”
沐雪在赖姨娘说起五房这些污秽之事时,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过五老爷的脸,却没在他脸上看过一时不悦,反而更加镇定,紧绷的下巴也放松了。
于是更加确信赖姨娘还在撒谎。
“赖姨娘,本世子妃没心情听你胡扯这些恩怨,我只问你,你这次到底是要毒杀谁?”
赖姨娘咬了牙,一双眼睛就如淬了毒,死死盯着五太太:
“婢妾说了,婢妾要毒杀的是五小家穆云静,婢妾心里恨啊,恨死了五太太,所以才要让她尝尝失去心肝肉的滋味!”
“不想,当时人太多太乱,反而把那盘子送到世子妃那儿去了,世子妃,婢妾与您无冤无仇,世子爷又是那么护着您,婢妾怎会去杀你呢!”
赖姨娘的说法表面上看起来天衣无缝,这套说辞又合情合理,就连侯夫人都给她骗过去了,侧头对沐雪说:
“雪儿,看来咱该寻个时间去庙里拜拜了,你这是受了无妄之灾啊!”
沐雪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她还是怀疑五老爷。
“赖姨娘,按你说你对五太太早就积怨已深,为何非要挑在大年初一那天毒杀五小姐呢?”
赖姨娘顿了顿转了转眼珠,说出的话恶毒无比:“因为大年初一最喜庆,婢妾就是要五太太在最喜庆的日子失去五小姐,让她痛不欲生,往后每一个大年初一想起这事儿都过不安稳!”
这话当时赖姨娘也问过别人,当时抱着她的那个男人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爷就是要在大年初一杀了他的心肝儿,往后每一个大年初一,都要让他想起这事儿来,痛不欲生。让他余生再也不能过好一个年,在别人最喜庆最快乐的日子,让他一个人心如刀割、悲痛欲绝!”
赖姨娘把这话拿出来说,让大厅的所有人都不免去看她,此计,何等毒辣,五太太都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五老爷突然发话:
“世子妃,既然事情已经查明,那还等什么,还不把这毒妇处理了?!”
赖姨娘听了五爷的话,浑身一抖,闭了眼睛,眼泪哗啦从双眼流出来。她又能有什么办法,事到如今,她还得顾忌着十一小姐的前程,顾忌着娘家一大家子,他们可都是依附着五爷而活啊!
沐雪心中早有猜测,如今再看五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