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于其余暖阁中的和煦春意,这一间清简且朴素又开着窗,凄寒肃厉的霜风呼啸而入,将空气搅得凛冽支离。她微微歪头噙着纯净如稚子的笑,故作不解地看着面前之人礼数周全眉眼沉静地跪拜低头,久久不语。
玉曦将气氛压得沉郁到极致,方才半是嘲弄半是悠然地问:“大人莫非嫌臣妾身长得不好看,竟懒得抬眼一看么?”
“臣不敢。”祁祯谦卑且淡漠地平声答她,“臣与贵妃会于此处于礼制本就不合,贵妃既有急事,不妨直言;若无事,臣请告退。”
“祁祯你放肆!我尚未谈及一字你就急着避嫌?是怕污了你祁长史清正之名还是怎样?”她当即叱他,见其不为所动地又是一句“臣不敢”,但觉好笑地软了语气道,“大人刑伤未愈且坐下说话罢——那妾身可就直言了,依大人之见,是何人主张翻的赵定原一案?”
祁祯依言入座,仍是垂眸不看她:“运遇自依天定,清浊亦在人心。此事,臣不关心。”
——先前丞相常称其长史温和清通,如今竟难以交流至此……玉曦无奈,干脆顺了他的文人风骨冷冷反问:“大人是不关心,然而若是这恩人就在眼前,依大人那些礼法,谢是不谢啊?”
祁祯心神震动地抬起头,有如水秋光攀上窗棂碾过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