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看上去二十六七岁,已全然带了久经风云的大将所该有的风度。她想了想说:“青年才俊,天赋将才。”
“嗯,此人确实不同于我原以为的陛下指来的庸碌之辈。”他依然望着夜色,过了许久方缓缓道:“我与陈将军,相见恨晚。”
我已经看出来了……宋梨画默默想。
“天色已晚,你我都先歇息吧。”祁云归收起诗笺站了起来,笑道,“明早,我们去见见那个十四岁的谋士。”
言罢他音调舒缓绵长地吟着一句古歌,乘歌踏月而去。
翌日。云霭浮动,软风吹拂。荒台野草遍地,倒不显得苍凉,反有一番清旷之意。遥遥望去,有轻薄的炊烟袅袅升腾。天地间只剩下鸟啼虫鸣,全无人声。置身于此,仿佛人间浩浩浮尘都沉淀下来,归于寂然。
纵然与繁华喧嚣的长安城只隔了数十里,纵然没有千顷碧树,十里桃花,纵然只是一处寥落荒僻的城郊,却并不逊于千载之下诗文中反复描摹的桃花源。
陈韶终于答应来带那人一起去。
他名叫玉竹。
踏过纤细的草叶苍苔,就在几人以为将要迷失在弥漫着清凉晨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