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车,还身藏巨款,不怕我劫财后把你卖了?”
……
咦,怎么没回应?云飞悄悄看她一眼,只见如意正似乎有点别扭似的颔首低头,声细如蚊:“你不会。”
她说他不会,用一种让他无可抗拒的神态和语气。
如一颗陨石从天而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荡在云飞心里突然绽开,像沙漠里干涸已久,濒临在死亡边缘的荆棘被灌溉了一场绵密且恰逢其时的喜雨。让这从荆棘了声无息的扎下根基,抽枝发芽,开放出绚丽如烟火的绮丽花朵。
这感觉来的太过突然,猝不及防又毫无道理。他明明是个早已关闭心门的人,居然能体验到这种情绪?像他这样的人?云飞高度怀疑。
他是个在腐烂泥沼底端沉浸了多年的人,虽然一直奋力向光明处挣扎,但曾经的黑暗如同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将他无时无刻的紧紧缠绕。楚楚衣冠和吊儿郎当的外表包裹内,是游走在漆黑暗夜里,无处栖身的孤苦游魂。
人说心安即是归处,但他应该是没有心的。不仅仅没有心,甚至缺乏对人世间的留恋。那些烟火气十足的做派和光彩华丽的外表,皆为假象。
可是,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冲击太过强烈,像一个蓄水太久、泥土松软、岌岌可危的防洪大坝被蚂蚁啃噬出了一个小小的孔洞。由这个肉眼难寻的微小孔洞,猛然撕开一条裂口,把拦防已久的滔天洪水以天崩地裂、雷霆万钧般的气势宣泄出来。
这怦然心动的滋味太过美妙,如溺水将死之人偶然碰触到一条绳索,让他瞥见了求生的可能。他不想放弃这种机会,这种久违的,通向美好的、充满勃勃生机的渴望,他实在忍不住了。
云飞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停下了轿车。
他解开安全带,转身看着乖巧安坐在副驾驶车座上的女孩儿。
她的剪水双瞳映着车外穿梭的流光,闪耀着接近奇幻的光芒。似期待、似渴望、似憧憬、似紧张,似一只温柔的小手穿过破碎不堪的光阴残片,把冰冷无情淬满斑斑血迹的百炼钢缠作了绕指柔。
心门的厚重禁锢在瞬间哄然倒塌。云飞毫不犹豫地听从直觉的召唤,捧起她的脸,向她兜头兜脑地密匝匝吻下。从额头,到眼睛,到睫毛,到耳珠,到脸颊,到鼻尖……最终落在她花瓣一样的甜美双唇上。
如意快要喘不动气了。她心里像有一把小小的火苗在灼灼燃烧,越点越旺。
时光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又仿佛像坐着过山车一样轰隆隆碾压过她前生今世的一切记忆。她是漂浮在云端,还是飘拂在梦幻中那片玫瑰粉色的盐海里?
有那么一恍惚的时刻,如意觉得,她之所以回到前世,大概就是为了找到他,找到这个没有任何可供解释的理由,却让她心甘情愿对他交付一切的男人。
两颗星星碰在一起的滋味,大致如此。
她的唇瓣很甜,呼吸里带着少女特有的醉人芬芳。如果时间允许,云飞愿意这样拥着她一生一世缠绵下去,直到地老天荒,世界毁灭,直到燃尽最后一点生命之火,致死不熄。
刚开始时,两人都很笨拙,但很快就循着天性指引找到了彼此合拍的方式。云飞的吻深沉缠绵,带着很强的侵略性,如意一点点地放松、退却、顺从、回应,被他带去了从未到过,唯有童话世界里才存在的那片暖暖含光。
大概这就是幸福吧,如意想。
云飞用尽了全部毅力,才放开了被他按在椅背上的女孩。
他没忘记女孩明天就要返回s省,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继续痴缠下去,不仅会分散她复习功课的心神,更会让自己一发不可收拾。这不是合适的时机。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从迷梦般的状态返回到现实世界。
女孩低着头,一张俏脸红的像秋天里的红苹果,水汪汪的眼睛惺忪蕴藉,笼着团团雾气。偶尔抬眸悄望他一眼,似被他的目光烫到一样惊吓垂首,不胜娇羞。
而他,已经看痴了。
如此来回反复几次,两人都笑了。
“我觉得你爸说的没错,你大概是上了黑车。”
“……”
“姑娘,你不该欺骗家长误入歧途,现在有歹人准备劫个色……不说话?那就当默许了。”云飞磨了磨不存在的獠牙。
“真坏!”如意伸手打了他一下,却被对方抓住不放。
仅仅是十指相扣缠绕,对心灵相通的人来说,也是醉人的。
云飞看了看时间,居然快十点半了,好像没待多久啊。
总算他还留着点不值钱的良心:“去存钱吧,存完早点回去休息,你明天还得回家。”
“嗯。”女孩乖的像只呆萌的兔子。
喜欢的人,点点头都是可爱的。
终于找到一家存取款机都有的24小时无人银行,里面干净整洁,灯火明亮,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温暖。
“我就在外面等你……你怕吗?如果害怕,我陪你进去。”
“不用,你在车里等我就好,很快。”
“去吧。”
“存完钱就送我回去吗?”
“不然呢?”云飞漆黑的眼眸像两点摇曳在江面上的渔火,“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如意轻笑了一声,开车门时发现车门落锁。云飞解锁,目送她下车向自助银行匆匆跑去。
女孩的身影娇俏可人,一举一动让云飞看的嘴角含笑。他目不转睛的凝望女孩的身影。感觉这个聪明可爱,时而莽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