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还有几样名人佩戴过的珠宝。
临时设立的义卖场地布置的一丝不苟,一排排的丝绒座椅业已摆好,座椅正对的斜前方是一台大尺寸的三角钢琴,和一个主持义卖的小型主席台。
大厅内,珠光宝气的盛装男女荟萃一堂,按上流社会在公开场合的交际准则面带微笑,温和娴雅,轻声细语地招呼寒暄。
李如意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拍卖会即将开始前,为准备荷包大出血的富豪与贵妇们演奏几首好听的乐曲,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
她准备的曲目与主办方进行过提前协商:两首赖以荣获国际大奖的肖邦作品,两首春晚与元宵晚会的成名作《夕阳箫鼓》,《彩云追月》。
能见到斩获国际大奖的李如意亲临现场,近距离聆听她奉献的精彩演奏。而且本人比电视与画册上看起来更亲和,更美好。莅临义卖会的巨贾贵人们,对这位美女演奏家不吝掌声赞美,深叹不虚此行。
义卖会开始,完成任务的如意舒口气,找了个后排的边缘位置落座。
“李小姐,”屁股还没坐稳,王女士俯身轻语,“赞助方想见见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演出都结束了,难道可以说不方便?为了不打扰义卖,如意起身随王女士一道轻手轻脚地离开现场。
车辆驶出繁华区域,继而随着蜿蜒的海滨山路前行。车窗外,惊涛拍岸,天海一色,风景绝美。
一路上,面对如意的询问,王女士笑而不语,唯有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汽车缓缓进入一座门禁森严的半山豪庭。穿过绿荫覆盖的石子路,把如意一直送到座几乎像城堡一样的大宅门前。
下车时,有身穿制服的男子为如意打开车门,等待迎接她的菲佣笑容灿烂,与王女士一起引领如意步入大宅。
“您就是李小姐吧,”轩敞明亮的厅堂内,一位三十岁开外,身材高大,戴眼镜,气度不凡的陌生男子从座椅上站起身,向前迎接几步,彬彬有礼地伸出右手,“见到你很高兴,鄙人姓杜,杜英诚。”
“杜先生您好!”如意紧赶几步,同样礼貌地伸出右手。
杜英诚的握手非常绅士,仅只轻轻握了握如意的指尖,客气地请她落座。
自从重生回来,如意对姓杜的人有种天然的排斥。尤其对杜姓富豪,格外紧张。
尽管眼前这位戴眼镜的杜先生看起来温文尔雅,敦厚可亲,她还是觉得跟欠了人家一大笔钱似的,没来由的心底发紧。
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菲佣在征求过如意意见后送上饮品,与王女士一起神秘消失。
不一会儿,大宅里,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了她与杜英诚两个人。如意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请问,杜先生有何指教?”
杜英诚温和一笑,开门见山:“李小姐,冒昧问一句,你和云飞是朋友吗?”
他为何问起云飞?清楚她与云飞的关系的人寥寥无几,何况远在此地?
如意小心观察了一下杜英诚的面部表情,暂时没有回答。
杜英诚?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如意启动她所能调用的全部脑细胞,对前世今生的记忆展开努力搜索。仔细看,眼前人多少有点面熟……
对了,如果没猜错,对面这位杜英诚先生,应该就是超级富豪杜嘉雄唯一的儿子。从名字、相貌和他所处的环境,全能对上号。
“李小姐别紧张,我没有恶意。”阅人无数的杜英诚,敏锐地察觉到如意的警觉和猜疑。
“请问杜先生,您跟云飞认识吗?”想起云飞目前的困境,如意觉得有必要先搞清楚对方是敌是友。
杜英诚低头抿了抿嘴角:“该怎么说呢,我们岂止认识,应该说……很亲密。”
亲密?如意心里打了个问号,如果亲密,为何她前来此地时,从未听云飞提起他,而且对她来这儿表示过激烈的反对?
按杜家的影响力,不应该绝口不提啊。想想此行的前后安排和给她的种种待遇,她百思不得其解,捋不出头绪。
“李小姐,敢问一句,你们恋爱多久了?”
“我们……”如意停顿了一下,避开他的话题,微笑反问,“杜先生,您好像对云飞的私生活很感兴趣,如果你们关系亲密,为什么您不能直接问云飞本人呢?”
杜英诚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片刻,他放下杯子:“我知道云飞很爱你,应该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是他目前最亲近的人。我只想确认一件事,你对云飞的感情,像他对你一样重要吗?”
“杜先生,”如意直了直脊背,脸上带着适度的笑容,“在我看来,这是我们的隐私。”
杜英诚端详如意片刻:“那,你清楚云飞目前面临的危机吗?”
如意淡然处之:“多少知道一点儿,他很少对我谈工作方面的事。”
“如果他熬不过眼前这场危机,后果很严重。”
如意深觉,对方请她来此的用意应该不那么简单,她眨眨眼:“依杜先生之所见……我还是问得直接一点吧,杜先生,您到底想对我表达什么?”
“我想请李小姐出面说服云飞,不要再继续负隅顽抗,请他尽早归降,对大家都好。”
“负隅顽抗……归降?”如意思索了几秒,恍然大悟。
她不由自主站起身来:“我明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杜先生,你是云飞这场麻烦的制造者。”
杜英诚若无其事地抬头看着如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