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来,定会恼了您的。您想想,包氏一个妾侍能做到这个地步,还不是您老人家惯的么?”
诚勇伯很惭愧,却不肯听唐梦芙的,“我以前做错了,现在不能一错再错。这些银票我得交给你外祖母,哪怕她生气了再打我一顿,我也得给她。”
唐梦芙“呀”了一声,站起身围着诚勇伯转圈圈,“外祖父,刮目相看啊。”
诚勇伯既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亡羊补牢,未为晚也。这个道理外祖父还是知道的。”
唐梦芙冲他伸出大拇指,卖力的夸赞了好半天,提起房契的事,“外祖父,这房契您收回来了,上面写黄钰的名字可不对啊。您别心疼那几个契税钱,要么把名字改成您的,要么改成我大舅舅的。”
诚勇伯本来觉得名字无所谓,只要房子在他手里就行,听唐梦芙说得有道理,点头道:“好,回头我去改。福儿,要不然你们一家子搬到那个新房子住吧。新房子大多了,园子里景致也好。”
唐梦芙也取出一张房契,炫耀的道:“不用了外祖父,我有房子。这是我从定国公手里赢来的,是很大的一处别院呢。有山有水有温泉,景色绝佳,到冬天我请亲戚朋友到别院好好玩耍几日。”
“我福儿阔气啊。”诚勇伯笑道。
“这别院现在还被杨家占着呢。我让人去了几回,杨家人不肯腾房子。”唐梦芙道。
诚勇伯还是头回知道这件事,登时怒了,拍桌子道:“杨家人凭什么不搬?定国公都把别院输了,他们还有脸一直赖着?福儿,这事交给外祖父了,外祖父带人给你要回来。”
唐梦芙不在意的一笑,“这倒无所谓。他们爱住便一直住好了。”
“福儿这么好心?”诚勇伯狐疑的瞅了唐梦芙好几眼。
孩子,你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啊。
“我不是什么好心,我是暂时顾不上,事有轻重缓急嘛。”唐梦芙嘴唇轻快的勾了勾,“等我忙过这一阵子,自然要想办法了。唉,其实我还是心肠太好,知道杨应期、杨应全被判了斩立决,杨家人一定伤心欲绝,便不忍心计较搬不搬家这种小事情了呀。”
“二杨判了?”诚勇伯吃了一惊。
他也是耳聪目明的人,这阵子因为家务事操碎了心,竟没听说这个消息。
“判了。后天在刑场公开处斩,监斩官是张大将军。”唐梦芙提到张大将军,莹润可爱的小脸蛋由玉白晕为桃红。
“这下阿勆可解气了,哈哈哈。”诚勇伯哈哈大笑。
杨应期、杨应全是杨氏的娘家弟弟。张勆捉了这二人,又要在刑场亲自监斩,这简直是先抽了杨氏的左脸,再抽了杨氏的右脸,痛快啊。
唐梦芙讨好的冲诚勇伯笑,“外祖父,您后天忙不忙?要是得空,您带我到刑场瞧瞧呗。”
“杀人有啥好看的?”诚勇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大概也没有哪个做外祖父的人愿意让小外孙女去看处决犯人吧,太血腥了。
刽子手高高举起鬼头刀,犯人的人头落地,这场面哪是小姑娘应该看的?
“我就是想去看嘛。”唐梦芙磨着外祖父一定要去。
“杀人不好看,一点儿也不好看。”诚勇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唐梦芙嘻嘻笑,“那个,我其实是想去监斩官的……”
诚勇伯乐了,“敢情福儿是想去看阿勆。”才乐了没一会儿便觉得不对,“福儿要看阿勆,还用得着到那种地方看么?家里看不得?”
“那是不一样的。”唐梦芙双手托腮,小手白里透粉,小脸蛋也是白里透粉,瞳眸之中水波盈盈,满脸向往之色,“我第一回见到他的时候,他带兵夜间行军,银盔银甲的样子别提多英俊啦。外祖父,他戎装格外好看,官服也应该另具风采。”
张勆那天要做监斩官,当然是穿官服的。唐梦芙想看他穿官服做监斩官的样子。
诚勇伯见唐梦芙这样,心里其实答应她了,却故意摇头道:“不行不行。未婚夫妻不便见面。”
“未婚夫妻不便见面么。”唐梦芙狡猾的笑,像小狐狸一样,“那么外祖父,老夫老妻也不必见面了。年纪都这么大了,见来见去的做什么呢?”
诚勇伯算是拿这个小外孙女没办法了,又是气,又是笑,“老夫老妻能见面,未婚夫妻也能见面。好了福儿,外祖父带你去便是。”
唐梦芙笑容明媚,如枝头繁花盛开。
这天诚勇伯运气不错,诚勇伯夫人心情不错,同意见他一面。可见面没多久,诚勇伯就献宝似的拿出银票,诚勇伯夫人看了银票的数目,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她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从来没有!
“这银票哪来的?你没有贪污受贿吧?”诚勇伯夫人着急的问。
“没有没有,我哪会贪污受贿?帐贤低翟艿模被我给发现了……”诚勇伯难得见到老妻这么关心他,心里乐开了花,实话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
唐梦芙和黄氏听到屋里“咣当”“哗啦”的声音,唐梦芙就知道不对,“不好,外祖父又要挨打了。”黄氏探头看了看,“你外祖母手里没拿东西,就是用手打,女人打男人能有多疼?没事的。”谁知黄氏话音才落,诚勇伯夫人便顺手抓起一个鸡毛掸子冲诚勇伯身上抽打,“一个小妾手里有这么多钱!我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你说你该不该挨打!”
“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也没想到包氏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