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跑,后来见他心情明显没受什么外面舆论影响,加上队里没了商楚这员大将,简直乱了套,事情多且杂,他也就不怎么往这里来,商楚乐得安静。
这天,安冉拉着商楚和外婆三人一起玩了一上午的斗地主。中午,商楚做饭,安冉洗碗,分工异常的和谐。
安冉洗过碗出来,看到商楚躺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午睡,脸上盖着一本摊开的棋谱。
别管是在哪里,睡觉永远是脸朝上再盖本书,七年了,习惯还是没变啊。安冉摘下一片葡萄叶,拿开他脸上的书,弯腰用葡萄叶戳他的脸。
商楚掀了好几次眼皮,才缓缓睁开眼。
安冉弯起双眼说:“商~楚~~呀~~~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脸上也会盖本书吗?”
“你猜。”
“我不想猜,我想看。”
“……”商楚伸手盖在她脑袋上,把她从脸前推开,“我直接告诉你,不会。白天有光线,睡觉不舒服。”
安冉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在他腿边,拿着棋谱翻了几页:“商楚,有个事情,我想问你一下。”
“说。”
“你输掉的那三局,你现在能复盘给我看看吗?”
商楚愣住。
许久,他淡淡说:“我不记得了。”
“以前不管多么复杂的棋局,你比赛结束就能立马复盘,这三局,你统共就没下多少手,怎么会不记得?”
商楚耸肩坦荡荡说:“这么丢人的事情,记住它做什么?成心给自己添堵?我没这癖好。”
安冉见他这么随心无所谓,索性也就放开了说:“这三局我来回看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你布局的规律……”
商楚眯起眼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因为我压根还没开始布局,就败了。”
“你居然还笑?你知不知道网上舆论是什么?”
“我虽然没看,但是大概能猜得出来,无非就是被骂被群嘲呗,据我观察,网民的记性都差到不行,没过几天准忘了这茬事。”
“……”
“等他们把这事忘得快差不多时,我再发微博唤醒一下吃瓜群众的记忆。”
“你这种疯癫的行为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舍己为人?”
“神经兮兮。”
“随你怎么说,我这都是为了围棋圈着想,草流量。”
“哎,商楚,有传言,说你之所以输,是因为有资本参与了赌棋,故意押你输,事后分你钱。”安冉盯着他,开玩笑语气说。
“赵树那里还有一堆合同,推也推不掉,毁约又要赔一大笔钱。有这种好事麻溜告诉我,我再去让赵树多签几份合同,分给我的钱到时候跟你五五分,怎么样?”商楚笑着说。
“……”安冉看着他的笑,有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她摸着发凉的后脖颈,“你意思是说,接下来的比赛你还会输?”
“嗯哼~~~”商楚伸了个懒腰,懒懒说,“流年不利,正值水逆,我这是孔夫子搬家----尽是输(书)。”
“……”安冉哑然。
她看着商楚,心底没来由隐隐不安。
很快就到月底,商楚生日。
是夜,商楚把醉醺醺的安冉抱到床上,伺候她睡着后,他回到自己卧室反锁门,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她送的围棋。
榧木棋盘,黄花梨棋罐,最后是云子。
一如当初模样。
商楚深呼吸,颤抖着手去摸棋子。
手感不对。
他再深呼吸,摆棋子,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他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前开始重影,白子点缀在黑子中,就像黑血里的脑浆。
头疼欲裂,手背青筋直跳。
他丢下棋子,仰躺在地上。
半小时后,他呼吸恢复均匀,重新坐起来开始摆棋子,将将摆了五个字,尖锐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在钻他的太阳穴,手似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几次三番,直到后半夜,脑仁一次比一次疼。
棋子摔了一地,商楚大汗淋漓躺在上面,肥猫趴在窗户上挠抓。
他们彼此对视着,耗到天亮。
生日后的没几天,章浩铭给安冉打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和她说,安冉推辞后就要挂电话。章浩铭在电话那头急急道:“安冉,你先别挂电话,是商楚,我要跟你说的是商楚的事情。”
“商楚?商楚怎么了?”
“商楚输掉比赛的原因,我大概知道了。”
“是什么?”安冉神经紧绷,急忙问。
“电话里说不清,要不这样,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严重吗?商楚的事情严重吗?”安冉追问。
章浩铭沉默了一会儿,说:“严重。”
“……”安冉猛地站起来,要不是及时扶住葡萄架,就会脑部充血一头栽倒在地,“我去找你,商楚出去有一会儿了,我怕他回来。”
“也好,我在公司办公室,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不要开车,打车过来吧。”
“好,你等我。”安冉匆忙挂断电话,顾不担拿着手机就往院门口跑,“外婆,我有点儿事,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冉冉,你慢点儿。”外婆摘着菜地的小油菜,“这孩子,闹腾又性急,不过也好,正好和商楚互补。”
出门急没顾得上拿钱包,好在现在出租车都有微信支付,方便之极。
安冉付过车费直奔章浩铭公司大楼,因章浩铭提前打过招呼,在秘书的引领下,她很快就见到了办公室内的章浩铭。
秘书倒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