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存着这样的想法。
宁斐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了她那并不清醒的脑袋上,虽然很痛苦,但到底把她浇醒了。
确实,宁斐没必要这么做。
沐静如紧抿着嘴,咬牙忍住忽然涌上来的泪意,深深吸了一口气。
“您走吧!”她疲惫地说道,“这纸条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您既然给了我,就跟您没关系了。您也别再来了,我家已经和于尚书家正式定立婚约,若是让别人看到,就不只是我误会多想这么简单的事了。”
宁斐眯起了眼睛,让他比平时看起来多了些威严。也许,那就是上位者的威严与优越感。
沐静如走回窗前,打开窗子。在宁斐走过她身边的时候,闭上了眼,心里默默地祈求,“老天爷,求求您别再让我看见他了。”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周围静寂无声,却有微微的风,带着一道淡淡的松香味吹到了她的脸上。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沐静如猛地睁开眼睛,宁斐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她霍然一惊,想要躲开,脑后却被紧紧地按住了。
宁斐微微一笑,偏过头,凑近她的耳朵,“你会需要我的。”他说道,“话不要说满,若是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来,你怎么办呢?”
轻佻的话语,仿佛一只不知名的小虫从沐静如的耳上轻轻爬过,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不解
沐静如蘸饱了墨,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静”字。写完了之后,又端详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这么说,撞上葡萄的并不是楚国公府的人,而是另有其人了?”
从前院回来便来向沐静如禀报的周嬷嬷点点头。
“已经找吴妈妈确认过了,那人是楚国公府上的护卫,葡萄不仅不是他撞的,反倒多亏了他出手相救!之后,还把葡萄送进医馆医治。
“葡萄回来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就是因为那时候大夫给她服了安神的药。而且,那护卫不仅送了许多药材来,还把您交代给葡萄要买的那些东西,也都给买齐了,一并送了来!”
沐静如一边听,一边继续写,一个“氣”字跃然纸上之后,又接着写下一个字,“寧”。
周嬷嬷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姑娘,您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这楚国公府上的护卫,为什么要做这些呢?是不是太殷勤了些?”
沐静如手一抖,“寧”中间的那个心就写乱了。她把笔一扔,整了整衣裙,说道,“走,我们先去看看葡萄!”
葡萄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向桑葚和黑妹讲她之前的可怕经历。
“……那马就立在我跟前,马鼻子里的气都喷到脸上了,蹄子有小孩脑袋那么大,扬得好高,像大铁块一样!我傻了,手脚都动不了。
“然后那个人就冲了过来,像一股风似的,一下子就把我从马前面卷走了!
“等我回过神,我已经摔在菜摊子上,马早跑没影了!就连吴妈妈也不见了,好多人围在我旁边看着我,我谁都不认得,有辆马车停了过来,救我的那个人站在车边,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吴妈妈是自己溜了?”桑葚扩展地总结了一下。
葡萄低着头,没说话。
站在门口的周嬷嬷咳了一声,三个女孩子抬头见她和沐静如来了,慌忙起身行礼。
葡萄躺在床上,挣扎了半天,也没起来。
“你躺着吧,”沐静如说道,“虽然没被马踏伤,被这么甩出去,伤得也不轻。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养伤,别的事就不要想了。”
葡萄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姑娘,吴妈妈就算在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沐静如拍了拍葡萄的手,“休息吧。”
周嬷嬷不无担忧。
“姑娘,葡萄现在没事,这件事可大可小啊。”
吴妈妈是最早向沐静如投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她性子活络,和每个人都能说笑两句。她见葡萄遇到了事,第一时间跑掉,回来却没告诉主家,确实是她的不是。可若是因为这件事就惩罚她,恐怕之前一起投靠沐静如的人,心里也会不踏实吧。
更何况,葡萄现在平安回来了。周嬷嬷觉得这件事最好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且,东跨院也在看着呢。”周嬷嬷说道,“有人看见外院的小丫鬟小桃溜进了东跨院……姑娘,以大局为重啊。”
就是说被鬼魂缠身的罗姨娘也知道葡萄这件事了?
沐静如有自己的想法。
“嬷嬷,你们千里迢迢地陪我来京城,不论是谁受了委屈,作为主子,我都应该出头。要是我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什么都不做,一次两次也许没什么,时间长了,不论是谁都会寒心的。而且,这府里别的人见了,也会觉得我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怎么能放心依靠呢?就算是投靠,可能也不会真心出力的。再有,一笔写不出两个“沐”字,这府里本就不应分出东跨院和西边院的,沐家的人在外面,也应该彼此照应,这个规矩从这次就要定下来。
“至于罗姨娘……”沐静如瞥了一眼正在自己房中茫然飘荡的紫芝,说道,“就像她自己说的,我没来时,她代管中馈尚说得过去。我既然来了,便是名正言顺。她,没机会了。”
第二日发放对牌前,沐静如把府里所有管事媳妇和管事妈妈召集到了一起,当众说了葡萄的事,以及对和葡萄一起去的管事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