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把鸡毛当作令箭,这也不准她做,那也不准她做。
这几天她被限制约束的足够了,难道离开了襄平城还要受她们的约束?!
“城门爱关不关,”夏侯晴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没看见楚国公来了吗?我们跟着楚国公走,城门还能不开?真多事!放手,我要去拜见国公爷!”
丹桂的手牢牢地握着缰绳,一动不动。
“姑娘,老爷说过,不让您私下见——”
马鞭劈头砸了下来,丹桂话没说完,脸上先挨了一记火辣辣的鞭子。
夏侯晴斜睨着丹桂脸上翻出血的伤口,冷冷地开了口。
“别总拿我爹压我!我才是你的主子!记住了吗?”
说着,从丹桂手中夺出缰绳,纵马冲了下去。
留在山坡上的丹枝看着一手捂脸低头不语的丹桂,有些心酸。
“姑娘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逼得急了甩你鞭子都是轻的。她好不容易打听到国公爷要来马场,怎么可能因为你就改变主意呢?姐姐,老爷都管不了姑娘,你又何必?”
丹桂摇头,血从手指缝里流出来。“可让姑娘就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会出事的。”又说,“你快跟上去看看,看着点姑娘。”
丹枝叹口气,拨转马头,正要下山,忽然“咦”了一声。
“姑娘她自己怎么停下来了啊?”丹枝惊讶地说道。
夏侯晴勒住了马,定定地看着山坡下,马场中的情形。
她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从缓缓驶近的马车上探出头来,宁斐迎了上去,亲自把她从马车上扶下来。然后那人就一直牵着宁斐的手不放开,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要宁斐一一指点。
也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宁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目光落在那人面上,仿佛满是柔情。
“姑娘……”
丹桂丹枝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了过来。
“闭嘴!回城!”
夏侯晴头也不回地拨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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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扑面而来,吹打在脸上,本应觉得凉,夏侯晴却觉得心头的火更加旺盛了。
脑中不断地浮现出宁斐和那人相处时的样子。
那么温柔体贴,目光紧紧跟随,再不往别处多看一眼。
这些都该是她的!
她等了整整十年!却全都让那个女人抢走了!
凭什么!
马行如风,越来越快,身后丹桂丹枝的呼喊声已经远了,夏侯晴却还觉得不够,心中的愤恨一刻不止,她便一刻都不能安宁。
忽然,一匹马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她身侧。
“夏侯姑娘,你这样很危险的!”马上的骑士喊道。
夏侯晴不理,更快地抽打坐骑,想要把这多管闲事的烦人家伙甩开。谁知那骑马之人不见得多费力,却一直紧跟着她,一点也没有被落下。
一阵疾风席卷而来,扬起了骑士的幕离,一张姣好的容颜露了出来。
“峥二太太?!”
夏侯晴勒住了马,慢了下来。
宁峥的夫人余氏笑道,“早知道我这张脸有用,我就不戴这玩意儿了。”说着,扯下幕离,随手扔了出去。“我才出来,不想那么早回去,怎么样,陪婶娘到那边走走?”
城门已经在望,但夏侯晴也不想回去,余氏的提议正合她的心思,而且,她还说“婶娘”……
夏侯晴点点头,两匹马便下了官道向旁边的小径而去。
小径通着一片小树林。
二人下了马,放马自在吃草,她们在树林里漫步。
不知走了多久,余氏不说话,夏侯晴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树林里很安静,时不时有鸟雀的鸣声,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照射下来,落在余氏恬静娇美的脸上,光影斑驳。
不知怎的,夏侯晴忽然有些疑心。
“峥二太太,您的马骑得真好,以前我都不知道您会骑马。”
余氏笑着点点头,好像夏侯晴只是在夸她,而她接受了。也不说话,继续向前走。
夏侯晴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疑心了。
她们一路走来,好像是漫无目的地闲逛,但余氏总会时不时地看看太阳,或者不着痕迹地观察树冠,好像在确定方向一样。
进这树林,余氏有目的!
夏侯晴脚步慢了下来,又问,“您出城是有什么事吗?”
要知道宁斐的二叔宁峥领兵在外,说不定此刻正在前线和蛮族交战呢,这位峥太太余氏不好好地在家里守着,连个丫鬟都没带就骑马跑出城来,这是要做什么呢?
无数种可能掠过夏侯晴的脑海,握着马鞭的手不由得紧了又紧。
余氏停了下来,转头向夏侯晴嫣然一笑。
“别急嘛,我们到了!”她指着前面忽然说道。
☆、劝导
夏侯晴看过去,只见一条羊肠小路隐没在越来越深的树林当中,其他的诸如突然袭击的蒙面人或是陷阱之类的却根本没有。
她也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茫然。
宁二太太余氏似乎全然不知她的疑窦,只是怀念地笑道,“你也知道的,我家老爷离家许久了,我在家中不论做什么都会想,他此刻在做什么呢?是不是正在前线拼死战斗呢?有没有吃好穿暖,有没有受伤呢?每到这些想法逼得我什么都做不下去,连坐也坐不住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看看这条小路。”
“这条小路有什么奇异之处吗?”
余氏莞尔一笑,看了看夏侯晴,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