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过马路时,有几个烂醉如泥的男人相互搀扶着走过来,伽蓝打算避开时,却有一只手搂住她的肩头将她拉进了怀里。
s市的夜景仿佛镶嵌在夜光杯里,灯红酒绿的闹市广角,伽蓝抬眸;
爱情最理想的模样,不过是人群里有那么一个男子,他有冷峻的脸庞、内敛的眼神,
虽然寡言薄笑,却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她最恰当的温暖。
晚上自是分房睡。伽蓝洗完澡回到床上,将卧室门敞开,这是江少陵的意思。回到酒店以后,他一直通电话其间倒是为了催她早点睡,挪开电话少许。她倒是听话入睡历第二天起床却发现,她昨晚包括大前晚换下的脏衣服全都不见了。
清晨伽蓝去碰另一扇卧室的门,据说那是侯延年的专属房间,昨晚江少陵人住其中。他应该是在换衣服,否则也不会关门。拧开房门后,伽蓝见他的黑发有些潮湿,猜想他叫能晨起冲过凉,于是看着他咽了咽口水。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江少陵quot;昨晚睡得好吗?quot;
qu;虽然男色惑人,伽蓝却没有遗忘清晨敲门的动机,越过江少陵朝卧室里望了望,发现侯延年的卧室连接着一处小阳台,上面挂着好几件衣服,有他的,也有她的。
伽蓝忽然笑了,看来少帅尽力照顾一个人多是表现在行动上。她厚着脸皮问
quot;怎么不见内衣;
quot;自己洗。quot;江少陵丢给她三个字,先她一步离开卧室,声音清晰地传来,quot;先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餐。quot;
伽蓝不知道江少陵是何时起床,又是何时外出买早餐的,只知道早餐和昨晚粥道餐厅的味道一样,同属一家。吃罢饭,他开车带她去输液;为了避免像昨天上午一样睡得天昏地暗,她专门带着画本用来打发时间。
扎针时,她让护士扎在左手手背上,护士看着她左手的青紫痕迹说还没消肿,要不换只手输液吧。quot;
quot;不碍事。quot;
不过她说话似乎无用,因为护士虽然是在同她说话,却红着一张脸含羞带怯地注视着江少陵quot;
quot;护士姐姐?quot;伽蓝坐在椅子上,带着笑意提醒护士及时回神。手臂上绑着止血带,她真心希望能够速战速决。至于看美男,她不是那么小气的女子;若是少帅愿意,护士姐姐又有心,大可搬把椅子面对面观看一上午。
女护士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扎针完成后,对待伽蓝的态度格外友善。点滴
快打完的时候,记得提前叫我换点滴。quot;话落,女护士又和颜悦色地补充道,quot;对了,如果在打点滴过程中有任何不舒服,也请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quot;
女护士走后,伽蓝对着江少陵感慨quot;多年不来医院,没想到咱们这里的女护士的服务水平是越来越好了。quot;
这是打趣的言语,所以江少陵笑笑不说话。伽蓝见他低头査看时间,知道他今天上午有一个技术方面的例行讨论会。晨间吃饭时,侯延年曾跟他打电话说过这件事,因为离得近,所以被她听到了。
真正的喜欢,一定要建立在给予自由和彼此尊重的基础上。她虽然矫情,却也明白矫情需要有一个度。输液的是她,他陪在她身边,她无疑会很开心,也会很安心,但除此之外,在输液的过程里,困守不动的是她,而浪费时间的那个人是他。打开绘画本,她主动劝他离开。少陵,你在这里也帮不了我什么忙,还不如回公司先把公事给办了quot;
她说这话绝对不是嫌弃他,他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面带微笑地;一个人可以吗?quot;
伽蓝点头quot;不是还有护士吗?托某人的福,护士姐姐对待我这个病患,态度不
是一般的好。quot;
这次他是真的笑了。某种程度上,她和他都有清醒的自觉,生病期间还能保持大局意识,直白之余带着三分戏谑,看到这样一个她,他很难不心存欢喜。
江少陵不再多说什么,叮嘱她有事打电话,快要走出输液室时,她冲着他的背影喊quot;少陵,开完会别忘了来医院接我——。
江少陵嘴角笑容加深。她的语言,很多时候他都无须回应,因为说者与听者之间
自有默契存在,而所谓的默契和理解,很重要。
医院的输液室里,伽蓝安静地绘着图。一瓶点滴打完,女护士过来更换点滴,调试点滴速度时,她好奇地瞄了瞄伽蓝的绘画本,见是一幅男子的肖像。画中男子的一双眼睛仿佛旋涡一般带着吸力,因为太过逼真,女护士只觉得心怦怦直眺,不知是被男子所惑,还是被少女的画作所震慑。
女护士一脸崇拜地;画得可真好,你是美术系的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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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少帅的眼睛颇费时间,女护士说话时,伽蓝正在着手精绘少帅的鼻梁。其实对女护士来说,她究竟是美术系学生还是建筑系学生其实一点儿也不重要,医院偶然邂逅,医患相处一时,既然不深交,也就没必要专门解释一通,女护士不见得乐意听,她也不见得就那么喜欢倾诉。
输液室的病人不太多,女护士站在伽蓝身旁看着那幅尚未完工的男子肖像,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quot;你在画你男朋友吗;
伽蓝扬了一下唇。女护士这番问话与其说是在感慨,还不如说是在试探她和少帅是什么关系。
念及女护士藏匿几分小心思不容易,伽蓝难得收起坏心眼,她的目的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