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很多像林若兰这种家庭出身的高干子弟全都移居海外,她们往来中国,只是为了回来捞金,条件合适了就回来住两天,不合适了,就不回来。
总之,对他们来说,国家,就像旅馆,没有什么界限,只有金钱,才是万有引力的决定者。
结婚这十几年来,他就是她对付她老父子的一件外套,需要的时候穿上亮个相,不需要的时候,各安天命,各自过自己的日子。
尽管如此,林若兰对杜子凌却从来不设防,杜子凌虽然在这栋别墅里是客人,但他可以无拘无束的出入任何一个地方。
临走前一天,林若兰跟俏俏说:“俏俏,你认识的那些朋友全都集中在一个区做邻居,所以你去了有很多伴,不用担心没人玩。”
“真的吗?”俏俏最怕没有人玩,一听这个就开心不已:“都谁在哪里?妈妈。”
“等你来了就知道了。”林若兰看了一眼杜子凌,她有好多事,是瞒着杜子凌的。虽然杜子凌从不多问,但她却很注意保密。
“爸爸什么时候能去?”俏俏挤到杜子凌的身边坐下,就往怀里趴,吓得杜子凌差点跳起来,赶紧起了身去端水。
“我还要上班,不能去,俏俏。”杜子凌无比尴尬的坐到另一个沙发上,他给吓坏了。
杜子凌偷偷看了一眼林若兰,林若兰也看到了俏俏刚才的动作,没法出言阻拦,她的脸色变了变,瞬间又恢复正常。
林若兰白了杜子凌一眼,低声说了句:“你那工作,还有什么意思吗?”
杜子凌装作没听见,连头也没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工作没有意思,那是他的人生,他牺牲了一些换来的工作,哪能轻易舍弃。
他知道,她的朋友非富既贵,全是亿万富翁或者高官子弟。
这就是他一个农民家的孩子所永远不能挤进去的层次,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
在这个国家里,上流社会已经形成,一穷二白的农民家的孩子就是凭着婚姻挤身进到这个空间来,也是上流社会里的二流。
林若兰虽然从来没有说瞧不起她,但一家人出去吃饭不审游玩,一向都是她签单,她知道,他一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够她一顿饭钱。
杜子凌以为,生活在一起,两个人会慢慢的靠近,慢慢的相爱,结果,两个人相对的时候,根本无法接近,林若兰在身体上接纳不了他,他也接纳不了林若兰。
在杜子凌心里,他就是首长家的一个借口,把孩子生下来的一个工具,生下了孩子,他们就不会再需要他这样的替代品。所以,他对这场婚姻根本没有抱有幻想。
杜子凌知道,他只是林若兰为了生下孩子而找来的一个男人,一个叫做爸爸的保姆,为孩子找来的一个名誉上的爸爸,林父对这毫不知情。
杜子凌结婚的时候,没有通知父母,他不想让父母坐在不属于他们的位置上,他无法想像一天到晚在庄稼地里拨弄土坷垃的父母坐在哪里跟他们怎么交流,首长拨拉一个人的命运跟一块土坷垃一样轻松,而他的父母一辈子却执着的认为,投入所有的力气,就能收到一筐好的土豆。这样差别的两类人坐在一起,怎么对等?
这场虚假的婚姻,他没有必要拉着父母来演戏,杜子凌也不想让父母有一天知道了会难堪,作为一个男人,他有他的尊严。
两个人的婚礼按排林父的指示,只请了几个人坐了坐,范围控制的相当小。
杜子凌知道,林母也并不想他的父母来出席这场婚礼,虽然他是婚礼的主人公,但在这种权势的阴影下,他们根本没有独立存在的位置。
因为未婚先大了肚子,首长更是对杜子凌和林若兰不待见。他根本不知道杜子凌是替人背黑锅的人,说话毫不客气,从来不给杜子凌一个好脸。
首长从来没关心叛逆的林若兰,他哪里知道是谁把他女儿的肚子搞大的,他哪里知道,那肚子里的根本就不是杜子凌的种。
首长对家里任何事都不过问的习惯,造成林母的颐指气使,这场婚礼本来就是林母一手操作的一场骗局,所以也是草草了事。
此时,林若兰的肚子已很明显了,足有好几个月了。
周和平和王强参加了婚礼,周和平打趣杜子凌:“老杜,真看不出,你这老实人也会一鸣惊人,没想到你功夫这么厉害,什昧执笮〗愕亩亲佣几愦罅恕!
“这个,嗯……。”杜子凌勉强挤出个笑脸,应付着开他玩笑的周和平。
王强知道杜子凌的底,站在杜子凌身边一声不吭。
杜子凌只邀请了这两个人代表自己一方参加。
周和平曾和他一个办公室工作过,相处的还不错。
省府办公厅的秘书里,唯一没结婚就是杜子凌。
对出身寒门的杜子凌和周和平来说,娶到林若兰,无异于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周和平很是羡慕杜子凌的好命,他甚至后悔自己老早就结了婚,失去了攀高枝的机会。
周和平哪里知道这场婚姻对杜子凌来说,根本就是他人生的一场悲剧,对杜子凌来说,这根本就是一种污辱。
从结婚哪天起,杜子凌每时每刻不在后悔走上这一步,为什么会为了前程被林母胁迫,牺牲婚姻,去充当别人的门面,去掩盖林家的丑闻。
林若兰的母亲,常常以倒插门的气势来对待杜子凌,在她的眼里,不管女人是不是婚前先孕,她完全忘记了那天在杜子凌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