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承面前,语气委婉地说道:“我希望你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以免影响工作。”
莫伟承闻言抬起头来,目光一碰到那个文件袋,就像被烫到了一般,慌忙别开眼去,可下一秒,又迅速把文件袋抓了过来,胡乱塞到背后的椅子上,然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用极其沙哑的嗓音满含愧疚地说道:“小段总,让这种事情打扰你,实在对不起...”他神情颓然,蓬乱的头发中夹杂着一簇簇白发,看起来竟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看来他也被这件事折磨得不轻,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想起昨晚他妻子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段骁逸暗自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劝道:“回去和你妻子好好认个错,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不要轻易放弃了...”
可莫伟承听了之后却久久没有回应,只垂着脑袋闷不吭声。
果然像他妻子说的,是头犟驴,怎么也不肯认错...
段骁逸不由地头疼,他用大拇指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开口赶人,却听莫伟承用带着哭腔的嘶哑声音说道:“小段总,可能你会觉得我在找借口或者为自己开脱,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那照片里的女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更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那种事!可不管我怎么解释,我妻子就是不肯相信,最后还闹到了你这里...”说到最后他伸出双臂抱住脑袋,掩住脸上痛苦到几近扭曲的表情。
看他的神情并不像作假,可要是他没说谎,那这事就有点蹊跷了...
段骁逸纳闷道:“你真的对那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什么时候发生的、怎么到了那里又是怎么回来的,总该记得吧?”
“这些都还记得。”莫伟承微微抬起脸来,却也不敢正视段骁逸,只把目光落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详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那件事发生在去年年底,有一次部门聚餐,我们去了美食广场一家新开的海鲜楼,当时我喝了点酒,我的酒量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几杯就倒,可那天却有些奇怪,喝完没多久就觉得晕晕乎乎的,好不容易捱到聚餐结束,便叫助理小吕送我回家,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海鲜楼附近的一家酒店里。”
莫伟承说得口干,喝了一口水,又继续道:“我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跑到那里去,问了小吕,他说等他结完账出来我就不见了,打我电话也没人接,以为我自己打车回去了,而其他的同事也都说没注意到我,那我想,是我自己去的也说不定,反正什么东西都没少,就在那睡了一觉而已,当时就没当回事,却没想到,半年之后,竟然有人给我妻子寄来了那种照片,可我真的不记得当时发生过那样的事…”
听莫伟承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可要是真想陷害他,为什么偏偏等到半年之后才把事情闹出来?而闹出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段骁逸双手抱胸靠在椅背,沉吟片刻之后问道:“在这半年里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工作上或者生活上的?”
莫伟承一听原本蹙成一个川字的眉头就锁得更紧了。
要说最近这半年,是他进入博盛以来最不顺利的一段时期,手头上正在研发的“环保涂料项目”虽然早就出了实验室成果,却卡在了中试上,一连半年都毫无进展。
而这个项目又是集团非常重视的重点项目,本是计划年底之前就要推向市场的,这类技术在国内属于空白,一旦推出,就能占领国内绝大部分市场份额,前景可谓一片大好。
却不想遇到了瓶颈,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会被竞争对手抢占先机,正焦心之际,又爆出了这样的丑事。
可这件事发生在去年年底,那时候项目刚刚拿出实验室成果,一切进展顺利,又恰逢他升上事业部部长,如果要打击他,想让他尝尝从天堂掉落地狱的痛苦滋味,那个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可对方却偏偏等到了半年之后,真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莫伟承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想放弃,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张着嘴呆愣了片刻,才急急忙忙地说道:“对了,关于环保涂料这个项目,中试也并非一直没进展,两个月前,曾经成功过一次,做出来的产品数据和小试相差无几。为了保险起见,第二天我又试验了一遍,可明明只是前一次的重复,原料、份数、温度等等所有参数都没变,却失败了,之后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法得到前一次的结果。”
段骁逸一听,不由地拧起了眉,眯起眼睛不悦地问道:“那当时为什么没呈报上来?”
莫伟承连忙解释道:“我当时只顾着寻找失败的原因,打算得到稳定的结果后再上报,可谁知试了一次又一次都不行,后来我想那一次估计只是巧合,于是又调整了配方,可结果更不如人意。”
段骁逸靠在椅背沉思半晌,最后说道:“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先回家休息几天,等把家里的事情解决好了再来上班,至于那个项目,你把所有资料都转给我,记住,别告诉任何人。”
莫伟承不知道他作何打算,想问又开不了口,最后只是点了点头,默默地应下了。
段骁逸一处理完莫伟承的事情就直奔博创而去。
他心里对这件事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而这个猜想,他打算让梁婧去帮他证实,于是直接杀到了她的办公室,却不见她的人影,问了坐在她前面的同事,才知道她去吃午饭了,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