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尖叫的,正是台下的连芸。
她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却没有任何信号。
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她看到了一张苍老的面孔。
就在她身边。
连芸唇瓣抖了抖,待胸口跳动的速度回归正常后,她重新拿着手机朝身边的人照去。
那张苍老的脸,再次跃入她视线。
并且,浑浊的眼睛里,还有两滴血色泪水落了下来。
脸色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白得如同一张纸。
不知是不是连芸的错觉,她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在变冷。
“连芸,你为什么要害我?”阴森森的声音,从老太太口中发出来。
连芸吓得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想逃跑,可是手腕,突然被老太太一把抓住。
老太太的手,冰凉得像是从阴冷的地狱出来的一样。
连芸吓得瞳孔紧缩,她不停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太太已经死了,你是哪里来的,少装神弄鬼吓唬我!”
连芸朝四周看了看,其他人不知道在做什么,都静止不动的趴在了桌子上,还有的倒在了地上。
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她。
“连芸,你为什么要害我?”
老太太握在连芸手腕上的力度加深,连芸疼得骨头都好似要断裂。
主席台上的雪儿,看到这一幕,她睁大眼睛,唇瓣抖了抖,“奶奶?奶奶还没死?”
怎么可能呢?
那天在抢救室,她和慕司寒亲眼看到奶奶闭上了眼睛,生命仪上的波浪线变成一条直线的。
还有奶奶葬礼,她明明躺在冰棺里,一动不动,后来送去火化了的。
难道现在出现的,是奶奶的鬼魂?
雪儿从主席台上下来,由于跑得太急,不小心摔了一交。
她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奶奶,奶奶是你回来了吗?雪儿好想你……”慕司寒当着全世界对别的女人表白,对她来说是一种比死还要痛苦的羞辱。
她从小对他那么好,那么喜欢他,可换来的,竟是他这样对她。
她只有奶奶疼了,以后,她没有任何亲人了。
连芸见雪儿朝老太太跑来,嘴里还不停喊着奶奶奶奶,她脸色乍青乍白,嘴里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老太婆,冤有头,债有主,真正害死你的,是你孙女,你去找她啊!”
雪儿听到连芸的话,彻彻底底惊愣住了,喉咙好像被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了一样,“妈…你在说什么?”
连芸挣脱不开紧握着她手腕的老太婆的手,整个人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失去了理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此刻都像倒豆子般往外涌,“前不久我刚回国,吃饭时遇到死老太婆,我让她劝慕司离开南栀,她非但不听,反倒还指责我多管你们慕家闲事。”
“死老太婆,以前我没跟你爸离婚时,她就看不惯我。这么多年了,还是看不惯我,她不是活不长了吗,哈,我就让死有所值。”
雪儿睁大眼,不知道连芸在说些什么。
连芸唇瓣哆嗦得厉害,“老太太每晚不是需要靠熏香辅助睡眠吗?那天她熏香没有了,你出去跟她买。我让人中途换了你买的熏香,虽然是一样的,但我在里面加了一种无色无味的香料,只要老太太闻上七天,她就会产生幻觉,精神错乱。”
“我让人拍了南栀伤害慕司寒的照片,还有你偷偷抹泪的照片送给老太太,在香料的刺激下,她就会胡思乱想,将南栀当成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为此她去求南栀,被南栀拒绝后,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你将来没有依靠,最后心脏病发作死了。”
雪儿身子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泪水,一颗颗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原本以为奶奶是被南栀害死的,没想到是她亲妈蓄意的谋杀。
而她,还无形中成了帮手。
啪的一声,宴会厅里的灯,又重全部亮了起来。
连芸定睛一看,那个握着她手腕的老太太,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四周昏迷的宾客,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宴会厅的广播里,回放着方才连芸说出的那一段话。
连芸此刻才知道,她入了慕司寒设的局。
刚刚那个老太太根本不是真正的老太太,而是慕司寒弄的一个假老太太装鬼吓唬她的!
连芸看向那个依旧站在主席台,西装笔挺,英俊冷酷的男人,她恨得咬牙切齿,“慕司寒,我自问做得天衣无逢,而且医生都说了,老太太是心脏病发作死亡,你是怎么发现的?”
慕司寒黑眸犀利锐冷的看着连芸,“从我看到奶奶下跪求南栀的视频开始,就怀疑了。奶奶平时多清高要强的一个人,她曾说过,跪天跪地跪祖宗,绝对不会跪小辈。就算她为了雪儿去找南栀,也不可能下跪求她,除非她受了什么刺激或者精神不正常了。”
“答应和雪儿举办这个订婚礼,不过是因为我还没查到凶手是怎么害死的奶奶。直到这几天,我查南栀舅舅安淮的事也有了眉目。”
“连芸,你和我养父结婚前,真正爱的男人是安淮吧,你离婚也是为了他,可是你一直都得不到他,你就用同样的手段,害死了他。”
连芸身子猛地往后倒退了两步,“我、我没有……”
“那年,和你私奔的那个男人,是东南亚大山里出来的,他给了你两份这种能让人产生幻觉,陷入魔怔的香料。原本你害老太太的这份,当年打算用在养父身上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