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谢显走到她面前,微微偏了头,冷声:“今日你上马的时候叫了本宫一声,当时,你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罗琅嬛心一惊,袖下的手捏紧了:“贵妃娘娘怎么这么问,嫔妾会发现什么?”
“本宫找人问过了,丽妃就是在你我一开始徘徊的地方被找到的。罗琅嬛,你叫本宫去别的地方找,当真是因为什么都没看到?还是说……”
“娘娘!”罗琅嬛抬头,愤懑地盯着他:“在您眼中嫔妾竟是如此蛇蝎心肠的人吗?”
谢显眯眼,直起身子。
“银瓶是我的姐妹,我绝不会加害于她!”罗琅嬛擦去眼角泪珠,哀声:“虽不知娘娘从别处听说了什么,又是怎么看嫔妾的,但嫔妾自问清白,无愧于心!”
她表情坚定,声音却委屈可怜,若是其他人见了,只怕早已恨不得安慰体贴一番。
然谢显却表情凝滞,微不可见地攒了下眉。
罗琅嬛感觉到谢显的审视,他长久沉默在她眼中变成了妥协,她笃定他已经改变了看法,只是碍于情面无法低头。于是她主动抬眸,泪光盈盈,娇弱万分。
然而一抬头,她就知道她错了。
面前的人神色比之前更加冰冷,甚至比之前更加疏远,眼中除了冻人的寒霜,还有愈渐深刻的怀疑。他沉默盯着她,逼近两步,声音森寒地对她道:“最好不是。”
说罢,拂袖离去。
而罗琅嬛站在原地,紧握长袖,脚步虚浮几欲坠地。他竟猜到了,他竟开始怀疑她了!可……可她当时只是一时被迷雾障眼,过头就后悔了!她也想让他掉头,她也试探过,可……可怎么说的出口……
这不怪她,她是无心之失,要怪,只能怪银瓶自己不小心,她不曾想过害人,这和她无关。
她在花坛边坐下,抬眸去看姜银瓶的屋子,捂着胸口,缓缓闭眼。
第49章 第 49 章
休养了几日,姜银瓶身上的伤虽未痊愈,然行立坐卧已无大问题。这几日里她出行不便,便整日闷在云林馆,听紫叶说,谢贵妃来过几回,但都是在她睡觉的时候,因怕打扰,只在门口询问几句病情便走了。
姜银瓶听了,只怔怔坐在窗前发呆,没有说什么。
屋外,有人在门外说话,嘈杂一阵,紫叶推门进来,往姜银瓶肩头披了件薄衫。她近来越发有绿蝉的影子了,做事渐渐周到,只是嘴巴还有些管不住。
紫叶坐下道:“娘娘,黄昭仪伏法了。”
“什么?”姜银瓶摸不着头脑,疑惑看向她。
紫叶道:“贵妃娘娘那边一直在查那日马匹受惊一事,昨日查到,马场中有一名马奴奉黄昭仪之命,在马蹄铁上做了手脚,马儿发疯冲出围栏,应是与此有关。”
姜银瓶不解:“黄昭仪?她为何要害我,我与她虽有矛盾,可也算不上……”顿了顿,她明白过来
“那马原本是给贵妃准备的,她是想害贵妃娘娘?”
紫叶点头:“黄昭仪对贵妃心怀怨恨,原本是想借此机会威吓贵妃,谁知您误打误撞坐了上去,这才有此一遭。这次的事情,她见计策败露,本想杀那马奴灭口,好在贵妃娘娘快人一步,早将那马奴带走。这人也是贪生怕死的,见到火烙子,就什么都招了。”
姜银瓶:“黄昭仪如何了?”
“今晨便被带去皇后娘娘那儿了,听说当场还狡辩呢,当着两位娘娘,竟还叫着‘以死明志’,您说可不可笑?奴婢听人说,她自己哭着往梁柱上撞,却又不敢使劲儿,额头肿了个大包,便捂着脑袋不敢再动了。贵妃娘娘冷眼瞧着,后来见她又不肯死了,干脆自己下了榻,抓着她头发往梁柱下撞了两下——这下倒是见血了……”
姜银瓶蹙眉,几乎能想象到贵妃当是如何面如寒川缓步走到黄月莲面前,又如何把人按向梁柱的。他盛怒之时的疯癫之态,和肃帝极为相似,那不是正常人生气的模样,而是带着难以抑制的嗜血渴望。
“……人都也没死,左右皇后娘娘劝着,说还是要按律法处置,便叫人拖下去关起来了。但奴婢听人说,贵妃娘娘已经找人去牢狱中‘看顾’这位了。”
紫叶说的绘声绘色,忽然瞧见远处一抹亮色身影,便悄悄噤了声。
“黄昭仪害人在前,贵妃娘娘想怎么处置是她的事,与我无关。”姜银瓶站起来,转身要走,余光瞥见花簇后头的衣角衣袖,微微僵住。
紫叶看她愁眉深锁,上前道:“今日天气好,娘娘便别在屋里闷着了,刚巧平乐观那边有角斗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