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银瓶咬唇,恼怒地瞪他一眼:“他是帝王,他要赏我,我还能拒绝?”
“知道你拒绝不了,所以本宫不是帮你拒绝了吗?”他目光狡黠,微微一笑,见她还面有怒色,他干脆低下头来,在她鼻尖浅浅一吻:“我不管,别的男人给的东西,你就是不许戴!”
这般霸道,好似她真的成了他的囊中物。
姜银瓶羞红了脸,推他:“所以你就羞辱我,让所有人都排挤我!”
听到她的愤怒责骂,他却厚颜无耻地笑了笑,在无人的角落拥住她,偷偷亲吻她的唇瓣,温柔安抚这只龇牙咧嘴的小猫。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若想活下去,就必须属于我。这是说好的。”
“谁跟你说好了?我什么都没说!”
“你忘记了。”
“骗子,你又想占我便宜!”
“嘘,小声点,墙外有人……”
……
时间渐渐过去,贵妃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妃,丽妃也还是那个平平无奇的丽妃,直到一天,杨珩因为私下联络外臣,而惹得肃帝大发雷霆。听闻那一次,这位前朝皇子几乎性命不保,肃帝赏赐的鸩酒都已经送到了东流院,然而不等杨珩饮下,贵妃娘娘便匆匆赶到,不知又在肃帝面前用了什么手段,竟让肃帝放弃了毒杀杨珩的想法。后来,杨珩幸免于难,贵妃却莫名背上了卖官卖爵的罪名,被肃帝送去宫外的悬空寺,过了三个月才命人接回来。
贵妃从悬空寺回来时,整个人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那本就高挑的身材,看着更加像一根竹竿。好在肃帝这人反复无常,在之前大发雷霆后,对贵妃变得越加宠爱,几乎可以到了贵妃要什么,便给什么的地步。
姜银瓶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大抵从这个时候起,肃帝就已经完全将他当做谢观仙了。
在贵妃回宫一个月后,姜银瓶再次见到贵妃,太液池边,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以对。
良久良久,还是姜银瓶先忍受不住,冲上前去,厉声问:“你为什么会扮成这样留在宫中,圣上又为什么对你喜怒无常,你和圣上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和那个景陵王又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事情?你的这些秘密还要瞒我多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担惊受怕,随时都在猜疑中得过且过的日子了。贵妃和圣上无情,也和圣上没有一点逾越,这一点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她也不蠢,这么些时日,她或多或少察觉到,肃帝身子之所以一天比一天差,和他服用的那些仙丹脱不了干系,而那些仙丹,和贵妃又脱不了干系。
那两人是敌非友,绝不可能在一起。
贵妃却打定了主意,无论她怎么问,都不愿意吐出一个字。姜银瓶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既如此,那嫔妾与娘娘便不用再来往了。日后相见,只当是陌路罢。”
说罢,她提步欲走,却没看到贵妃骤变的脸色,和猛然突出的双眸。她手臂被人拽住,一道冷冽的声音在耳边低吼:“你敢!”
她大怒:“我怎么不敢!你什么都瞒着我,要是哪天你死了,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笑不可笑?与其这样偷偷摸摸的下去,还不如分开的好!”
贵妃不允,抓着她就是不让她走,然而姜银瓶是真的冷了心。太液池边寂静无人,两人的挣扎吵闹也被那堤岸上的绿柳吞没,姜银瓶被他拉扯得恼怒烦躁,忽然心一横,低头便在他手上一咬,贵妃吃痛松手,她却感到脚下一滑,身子直直往后栽去。
“噗通”一声,水波漫过视线,一如当初在姑苏的河道。
她在失去意识前,看到一抹亮丽的身影跳下水中,急急地朝她游来。与此同时,耳边听到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喊——
“不好啦!快来人啊!贵妃娘娘和丽妃娘娘落水啦——”
窒息涌来,她缓缓闭上了眼。
……
别庄内。
清晨,谢显醒过来,感觉到身旁的温软,他忽地红了耳根。然而他这人向来脸皮厚,便是害臊,脸上也总是波澜不惊的。
他低下头,枕上的人果然已经醒了,却还呆愣愣的模样,望着床顶一言不发。
定是被自己昨夜吓到了。
他有些心疼,抬起身子,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
这时,枕上的人才渐渐回过神来,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眼望了过来,在他脸上逡巡了两圈。良久,她的表情变化了,谢显勾唇,正亲昵地喊出一声:“银——”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