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相府走动。回来时,琼玉只觉十分疲惫。但还是去醉月轩看了看安儿,见他睡得熟了,便回到秦城所居的清心阁,却不见秦城的身影。
问了伺候的仆人,方知秦城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待在书房里。
他在干什么,怎地这么晚还不回房休息?
琼玉正自疑惑,脚却已不由自主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她这一天都没有看到他,真的很想他。他的一颦一笑都在她脑中回旋,只要他轻轻摸摸她的脸,说一句“玉儿,你辛苦了”,就能安抚她这一天的疲惫!
慕风正猓一见到琼玉,便显出了紧张的神色,抬起手臂作势要挡住琼玉,却又犹犹豫豫地放下了,眼中反而露出了一抹久盼而至的欣喜。
琼玉见他神色古怪,笑着睇了他一眼,道:“你们俩神神秘秘地在干什么,还不让我看?”
慕风笑道:“本来,将军是命属下在门外把守,不能让夫人进去的。可是,将军在里面待的时间也太久了,属下担心将军的身体。还是……还是请夫人进去看看吧!”
琼玉心里越发好奇了,也不追问慕风,径直破门而入。
秦城头也不抬地道:“慕风,你再守一会儿,我马上就做好了!”
琼玉笑着问:“将军做什么呢?”
秦城一听琼玉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把手中的一个物事藏在身后。
琼玉娉娉袅袅,满面笑容地走过来,看着秦城面前散落一地的歪七扭八的灯笼道:“将军做灯笼呢?”
秦城面上一红。
琼玉一眼便瞥见桌子旁边的一块白色透明细绢,上画着一位黄衣红裙的美人,只是那美人画得……实在不甚周整。琼玉眼里已是藏不住的笑意,秦城忙忙扯开那画,道:“不许看!”
琼玉飞快地转到了秦城身后,抢过了那幅画,道:“我偏要看!”又看到了秦城藏在身后的灯笼,也一把抢了过来。
秦城无奈,只能苦笑。
琼玉仔细欣赏着那灯笼,虽则是一盏普普通通的圆形绢灯,倒也做得像模像样。绢灯上画着一只兔子,机灵的眼睛,十分生动。
琼玉道:“怎么画的是只兔子?”
秦城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想画个美人的,结果总也画不像,就画了只兔子!”琼玉生肖便是属兔的。
琼玉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灯笼,以及灯笼上画的奇形怪状的美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
秦城又羞又恼,道:“不喜欢就算了!”便伸手要来抢琼玉手中的灯笼。
琼玉忙忙将那灯笼护在怀里,道:“谁说我不喜欢了?我喜欢得很!”
说着便拿起桌上的羊毫画笔,在那兔子的对面细细勾勒,不多时便画成了一位身着铠甲,手握剑柄,凝目远望,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当真是栩栩如生。
秦城被她突然展露的这一手震惊得目瞪口呆,满是倾慕地看着她,道:“玉儿,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才艺?”
琼玉也不理会他,凝神思索了一会儿,便提笔在画旁写道:“平沙落日大荒西,陇上明星高复低。孤山几处看烽火,壮士连营候鼓鼙。”那字也是端正娟秀的小楷。
秦城看着那画,那诗,那字,啧啧称赞道:“想不到夫人竟是一位丹青圣手,还是一位女诗人,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真是失敬、失敬!”
琼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将笔递给秦城,道:“将军也来作一首!”
秦城闻言,又是一惊,连连摆手道:“在下一介匹夫,实在不懂这舞文弄墨的事儿,夫人就饶过在下吧!”
琼玉哪里肯饶,将笔一径送入秦城手中,连连催促道:“将军休要谦虚,就作一首又何妨?”
秦城被逼不过,只得凝神皱眉苦苦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提笔写道: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零在外头。”
琼玉不看则已,一看简直笑得喘不过气来,捂着肚子说道:“将军……将军真是忧国忧民……哈哈……哈哈哈……”
秦城既觉害羞,又觉好笑,嗔怪道:“我早说过我不会的!”
琼玉兀自笑个不停,秦城难得见到琼玉这般开怀大笑,觉得自己即便是出了丑,但能博得她这么畅怀的一笑,也是值了,便一把搂过琼玉,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看着琼玉漂亮的眼睛,温柔地说:“你这么一位女才人,嫁了我这么个粗野匹夫,你可觉得亏了?”
琼玉深情地望着秦城,将嘴凑近他的耳郭,轻声耳语道:“嫁给将军,是琼玉这一生最大的幸事!”
第55章 枕边话家常
两人一路嬉闹着回到房间,琼玉服侍秦城净面洗手后,又端来热汤为他泡脚。秦城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残疾的样子,因此一直不设贴身丫鬟,都是由琼玉亲自伺候他饮食起居。琼玉也乐意与他像一对普通的民间小夫妻一般相处,若是旁边站了外人,反倒觉得拘束。故而将军府里丫头仆人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