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一请来究竟是为了啥。
他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收徒弟?!”
王重阳以为他不愿意,还想着好好劝一下,因为周伯通是真的不适合修道也不适合练全真剑法,诚然他天资远超常人随便练练就能比王重阳收的弟子都厉害,但如今有一份更好更合适的机缘摆在他眼前,不管从什么角度说,王重阳都希望他能够做出明智的选择。
是以沉吟片刻后,王重阳握住师弟的手认真道:“我想过了,比起我的全真剑法,燕姑娘的刀法的确更适合你。”
周伯通看看燕流霜又看看他,有些迟疑地问:“师兄你认真的?”
王重阳点头:“我为何要拿这种事与你开玩笑?”
他本来还想再多劝两句,比如我这是为了你好,并不是不要你这个师弟,结果周伯通一听他不是在开玩笑便咧开了嘴:“那太好了!”
王重阳:“……???”敢情你一点都没不舍得我和全真教啊?
之后周伯通得知王重阳的内伤有望治好,就更激动了。
他大松一口气,因为王重阳这趟去华山论剑之前还跟他说,假如他回不来,全真教掌教的位置就是他周伯通的了。
周伯通哪干得来这种麻烦活啊……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他恨不得对燕流霜三跪九叩。
“……”燕流霜觉得这次的徒弟真的太不走寻常路了,光是这小半天下来,她就能预见到自己将来会有多头疼。
但事到如今她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安慰自己,顽皮如小鱼儿最后都好好练完了她的刀法,那周伯通应该也能行的吧?
……不行就揍。
此时的周伯通还不知道,自己从前糊弄王重阳时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功态度在燕流霜面前完全行不通。
他满心都是拜了这个师父他就能赢过黄药师他们了,到时候看黄老邪这个眼高于顶又矫揉造作的家伙在自己面前吃瘪该多有趣啊!
结果正式拜师的第二天他就疯了。
燕流霜那哪是教徒弟,她只扔给了他半部刀法,让他在两个月之内练熟。
周伯通:“两个月?!”
她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你要是这都做不到,我收你干什么?”
他试图据理力争:“可是师父你给的刀法一看就很难练啊,两个月太短了,我肯定练不熟!”
燕流霜:“哦,那我只能让你变熟了。”
周伯通头都点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满脸崩溃:“我……我能不能回去当道士啊……”
燕流霜冷漠:“晚了。”
其实两个月的时间的确很赶,但燕流霜知道,只要周伯通肯上心肯用功,将这只作基础的上半部刀法练熟还是能做到的。
当然,效果另当别论。
至于周伯通,他未尝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本事,但要他放弃从前自在玩耍的时间全用来练刀,他还是很崩溃。
妈的,天上果然不会随便掉馅饼!
他想学了燕流霜的刀法再去让黄药师和洪七吃瘪,结果到头来是这两个人先看他吃瘪!
洪七还特别过分地表示,为了看他能不能达到燕流霜的要求,他决定在终南山多待两个月,反正丐帮弟子遍布天下,真有什么要他处理的事,通知到这里也容易得很。
周伯通:“……”
讲道理,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相比摆明了想看他笑话的洪七,黄药师还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说要留在终南山和王重阳切磋棋艺。
但周伯通听他这么说却是更气了,因为这样周伯通甚至都没法骂他!
燕流霜对他的气愤很不解:“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何愁会被他俩看笑话?”
周伯通心想问题就是按你说的做实在太难了啊。
如果这个徒弟是七八岁,燕流霜大概还会以鼓励和开解为主,但面对这样坐拥一身天赋却浪费了十多年的青年,她实在是没这个心思。
周伯通这个人比她还简单好懂,她知道一旦自己对他态度软化,他就能立刻松垮下来专心不务正业。
总而言之,在刚收下周伯通的这两个月里,燕流霜就这么完全放养了他。
被放养的周伯通则是拿出了这辈子最认真的架势来练刀,终南山上没有她以外的刀客,所以他用的还是全真教厨房里的砍柴刀。
每天练完倒头就睡的前一刻他都在心中怀念从前看他练功不认真会跟他念叨但从来舍不得真的罚他的王重阳……
他对王重阳说:“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师兄你对我有多好!”
王重阳也知道燕流霜和他之间的约定,忍着笑意道:“可我已经不是你师兄了。”
周伯通:“……”哭唧唧。
他在这水深火热的同时,在终南山住下的燕流霜却是惬意得很。
全真派上下第一次见她就被她震住,就差没直接绕着她走路了,故而平时根本没人敢跑到她住的地方来烦她。
两月之期快到的一个晚上,洪七找她喝酒,还带了不知从哪里买过来的叫花鸡一起。
本着对全真教这群不吃肉道士的尊重,他们特地去了全真教山门外吃。
结果吃到一半的时候,燕流霜忽然瞥见对面那座古墓里忽然闪出一个很小很小的身影。
山上的月光很明亮,将那身影照得特别清楚,看模样好像是个小姑娘。
她皱了皱眉,用手肘戳了一下还在专注撕鸡的洪七道:“诶,看那边。”
洪七随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