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盘,到了这里赖佳孤立无援,还不得任她搓圆捏扁。
说到底,赖佳也不过是走了她前世的老路而已,唯一的不同就是,赖佳是上赶着自己送死。
因为无意中看到了赖佳的这番遭遇,傅芷璇的情绪变得很是低落,等回了家仍愁眉不展。
陆栖行看她自阿杨家回来后一直情绪不佳,以为她是同情这些女子,握住她的手宽慰道:“古语有训,军中无女。营伎历来为我朝所不容,放心,等梁军被赶出安顺,她们就能归家了。”
傅芷璇不想瞒他,苦笑了一下说:“今天这群女子中,有一个是我的熟人。就是被打到脸,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她叫赖佳,也就是季文明的那个小妾。”
陆栖行狐疑地拧紧眉:“季文明的小妾?她怎么可能被充为营伎?”
傅芷璇知道他的疑惑,索性一笔带过赖佳不光彩的上位史,重点说了一下钱珍珍对赖佳的仇视。
“钱珍珍生于安顺,安顺参将钱世坤是她的父亲。赖佳不过是一个屠夫的女儿,现又远离家乡,娘家人也没办法给她撑腰,她哪是钱珍珍的对手。不过由此可见,钱珍珍最大的靠山,钱世坤应该还手握大权。”否则,她哪有闲工夫处理这么一个小妾。
她一提醒,陆栖行想得更远,钱世坤若是拼死抵抗,如今不是身首异处就是沦为了阶下囚。若如此,钱珍珍哪还有空对付小妾,恐怕得想尽办法保住小命。
还有一点,今天在进城时,那大梁的百户对季文明心里不屑,面上却极为恭敬。而季文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品武官罢了,即便投奔梁军,以他的位置能做得也实在有限,哪能像今天一样风光?
陆栖行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里应外合的高级将领中必有钱世坤。
不过他心中也有疑惑,钱家往上数三代都一直效忠大燕,虽算不得权势通天,但也是一方大员了,在安顺名望颇高,钱世坤为何会冒着背负骂名的风险,投奔梁军呢?
“阿璇,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晚上我让他们直接去查钱世坤。”陆栖行含笑看着傅芷璇,许诺道,“你放心,等收拾了这帮梁军,我让人把钱氏这毒妇绑来,任你处置。此妇着实歹毒,死不足惜。”
若能除了钱珍珍这个祸害兼前世的仇人,傅芷璇固然高兴,只是……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王爷,你觉得此事都是钱珍珍的错?”
陆栖行挑眉:“难道不是?”
傅芷璇的目光望向门外黑漆漆的院子,眼神缥缈涣散:“若要我说,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季文明,最该千刀万剐的也是他,。”
陆栖行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颇觉新鲜,好奇地问:“何出此言?”
傅芷璇扭过头,目光如剑,尖锐又凌厉:“若非他背信弃义,贪图美色,动了赖佳,金屋藏娇,何至于气得钱珍珍早产?钱珍珍成了一个妒妇,毒妇,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陆栖行不赞同地拧起眉:“女子当贤良淑德,去妒宽容,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钱氏不休,德行有亏,岂赖男人。”
对于他的这种想法,傅芷璇一点都不意外。不说身为得益者的男人,就是她的母亲,不也一直这么劝她的吗?
她翘唇一笑:“王爷,你扪心自问,无嫉无妒的妇德真的有人能做到?我相信有,但那也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妻子压根儿不在乎丈夫,谁管他纳多少妾氏红颜。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妒亦如此,无爱无妒。”
陆栖行若有所思:“你对季文明就是如此?”所以才能毫不犹豫地求去。
傅芷璇不想瞒他,冷冷地说:“没错,他一回来就带着个娇滴滴的美人,我恶心还来不及,哪生得出爱意来。”
这是她真实的想法,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对季文明没有一丝的好感。只是前世过于优柔寡断,受所谓的三从四德毒害颇深,没有冲破藩篱的勇气,兼之在季家生活了七年,多少有些感情,当断不断,最后丢掉了性命。
重活一世,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辙。陆栖行与她的差距堪比天堑,她也弄不清楚他心里究竟是想娶她还是纳她抑或有其他的打算,因而有的事趁着这个机会早些说清楚也好,免得耽误彼此。
陆栖行似乎没听懂她的暗示之意,竟赞道:“你做的没错。”
傅芷璇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其实我倒是能理解钱珍珍。我与季文明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当天就分开,连长相都没记清,哪生生得出感情来。可她不同,她与季文明是两情相悦,也曾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只羡鸳鸯不羡仙。爱越浓,她眼中越容不下沙子,但她没法恨季文明,只能把这恨意转嫁到其他女子身上。只是除非季文明能改了好色拈花的性子,否则走了一个赖佳又会来一个李佳、张佳,而像赖佳这样的悲剧还会不断上演。”
陆栖行皱眉:“但这也并不是她作恶害人的理由。”
傅芷璇也赞同这一点:“没错,所以我说季文明才是祸根,钱珍珍若心有不平,不如挖了这祸根,什么事都没有了,也免得连累其他无辜的女子。”
这话并不能安慰陆栖行,他拧眉认真地看着傅芷璇,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想纠正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脸上不赞同的神色太明显,傅芷璇想忽视都难。她心里升起一股烦躁又难过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