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城府,说不准天下人都要对上官国舅甘拜下风,楚芊眠也就听公公一席话,不由得仰望。
嫣然的行礼,感谢国舅的指点。
上官国舅没有事无巨细都包揽,把信全放下,让夫妻自己看,踱步出去找孩子们。
上官廷又牵着大狗满院子跑来着,铁秀男跟他一起,上官玉则不乐意:“廷倌,我怕它。”
“在京里不许时常牵出来,在这里也不行吗?姐姐,我把父母亲先让给你,等我拴起狗,父母亲就归我。”
上官玉噘着小嘴儿进来,院子里继续狗吠人欢腾。
……
马车进城门的时候,车内坐的人揭开帘子,见到城池巍峨旗洒英风,笑一笑:“像是和我那年经过的时候一样。”
城门士兵检查的很仔细,一定要看看车里的人。
帘子揭开半个,士兵伸出头去,见到车中人极其年青,面容保养的好,在车中暗处有如盈玉,同时威迫感扑面而来。
士兵打个冷战,但他以为是冬天,就没放心上,抬手放行并没有觉得奇怪。
跟在车后的施央暗骂他瞎眼,天子你都不认得。
楚芊眠出京后,把施央归还新丰帝。作为侍卫总管还是离京,其实只要认出施总管,也就知道车里的是谁?
新丰帝亲自来到宣府关城。
楚芊眠占据本城最大的衙门,门前官员、士兵川流不息,新丰帝让车在后门停下。
看一看,相对的人少的多。
叫过施央:“你去先找绿玉,别骤然进去,如果姐姐在会人,只怕吓到她。”
施央陪笑应是。
绿玉先吓一跳:“施总管您怎么来了?”施央低语几句,绿玉走的步子慌慌张张。
楚芊眠出来的时候,也是急步匆匆,喃喃道:“怎么可能?稷哥怎么能轻易的出京?这要让朝野上下都知道,还不要乱吗?”
“姐姐。”
新丰帝半露出面容,亲切的笑着。
楚芊眠双手盖在面上,低呼一声,真是稷哥。一长串的询问如连珠箭发出:“你好吗,为什么要来……。”
新丰帝发出轻轻笑声:“我来安慰你。”
“哦?”
楚芊眠释然,笑容满面地道:“那你真不应该来啊,丢下京都不应该。我知道你信我,我正在想对策呢。”
新丰帝笑得灿烂无比,一如小时候的崇拜,只要在姐姐的怀里,稷哥就什么也不怕:“我知道你不怕,但我还是想来看看你。”
他追忆着:“这些年来,头一回姐姐没跟我在一起过年。”
“稷哥,对不住。”楚芊眠悄然回魂。这是稷哥对她的好,他由衷的心疼自己。
她连声歉意。
新丰帝有些着急:“别说对不住,我会难过的。”楚芊眠眼睛笑成弯月牙儿:“知道了。”
赶车的人离开,楚芊眠坐上去,和新丰帝只有半个帘子的相隔。问他好不好,又问新生的小殿下,再问到太后。
新丰帝塞过一个小包袱,怂恿道:“母后给姐姐的,打开看看。”
是一个完全琉璃的匣子,半透明,里面两件花钿大放宝光。
太后母子的心意,就由这宝光中传递到楚芊眠指尖上,再到心里。她柔声道:“稷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新丰帝眸子微微地亮着:“大臣们也这样说。”他略有抱怨:“国舅说我大了,他就不管事了,过年前就出京陪姐姐和哥哥过年。只能和大臣们商议,只能自己拿主意了。”
觉出舅舅的好没有几年,这舅舅就想大撒手,新丰帝又想说这舅舅不好了。
“那恭喜稷哥,借此机会挑选出你需要的重臣。”楚芊眠一语中的。
新丰帝懒洋洋:“我一个人挑多累啊,姐姐和哥哥几时回来,一起挑。我现在倚重的还是随国舅出关的老臣,”
楚芊眠扑哧一乐:“京中谣言?”
“谁要听,母后也让我不要听。”新丰帝这句是大实话,毫无撒娇讨好成分。
从他在襁褓中,就跟着出生入死,此后一路追随的人,有变的可能,但一定优先于后来的人忠诚。
就像眼前这位,他心爱的姐姐,她的地位极其巩固,怎么可能需要打仗来稳固地位。
造谣的人一定脑袋不好,新丰帝看到信时,这是他第一个想法。
所以他很想看看她,让她知道自己一如既往的相信她。
“如果没有小殿下,太后也会来。”新丰帝说着,又拖过一个大包袱来。
“皇后说姐姐不在家,一定吃不好,这是她自己腌制的东西。这些是韩贵妃做的。关城寒冷,我给姐姐带来好些美酒。”
皇帝絮絮叨叨,像极一个探望士兵的家人。
“母亲,快去管管上官廷,他又生出新式样的淘气。”上官玉找到这里。
新丰帝让不要阻拦,上官玉一探头:“皇舅舅,您是来看我的吧?”欢声大叫中爬上车。
“特地看你的,玉儿,弟弟近来让着你了吗?没有舅舅看着,他是不是疼你?”
“没有没有,弟弟把大狗带出京,我、祖父母、楚舅舅和弟弟们只坐两辆车,大狗要坐四辆车,”
上官廷想来随后跟来,闻言,从后门内也伸出小脑袋:“丫头婆子坐六辆车,你怎么不嫌多?包袱行李光姐姐一个人的占四辆车,你怎么不说多?”
新丰帝沉下脸:“廷倌,你要疼爱姐姐才好,就像我一样。”
上官廷委屈磨蹭到楚芊眠身边:“母亲,大狗都快没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