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内去大衣裳并不奇怪,但是里面穿的并不显赫,和满面的骄横不符。
对绿玉一瞥,绿玉走出去。
康钱侍候在外面,问上一声,绿玉没有回答。
绿玉回来以前,楚芊眠对风氏已问明白。
“原来你这楼里不仅卖,也可以以物换物。”把几个人的饰物看了看,虽远,又有烛光晃动,也估摸出几分。
绿玉到耳边回话:“这几个人确实是赶春闱的举子。”
风氏见说悄悄话,背过脸去。
“去查这些人这几天去了哪里,丢了什么财物。不要问康钱。”楚芊眠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门外的康钱,把他的神色也尽收眼底。
场面忽然安静下来,看台上褚朝奉双手高捧一把宝剑,压得楼里似乎冰寒。
“好剑。”楚芊眠赞赏道。
“好剑。”角落里,有一个静静衡量包间的男子,脱口赞叹。
“好剑!多少钱。”有人大声问着,张士站出来。他面上心痒难搔,剑客不爱剑,就不配叫剑客。
掂量下手中钱,只有这会儿踌躇。
张士没有余财,岳父楚云丰嫁女,他甚至拿不出体面聘礼。成亲后,因张士不愿意做官,靠妻子嫁妆里田庄过日子。
他就把新丰帝赏赐的银两全给楚嘉纹,由妻子当家。
跟随楚云期出行两回,楚云期沿途做生意,低买高卖,赚的银两分成三份。
一份给张士,一份给樊华。
余下一份除去给女儿带东西,归到公中给族人使用。
张士这才敢花些闲钱,却没有想到这一笔不小。他情不自禁叫出来,接下来却只能看自己玉佩,摸发髻上簪子。
兴许,值几个吧?
不喜欢带仆从的他,想让人回家去也不能。但让他认穷放弃这剑,坚决不行。
正为难,见一个少年走来,对他说几句话。张士大喜,这是宫女琥珀,她说长公主帮他出钱,让他可劲儿喊价。
“五千两!”
这是前面一个人叫价。
张士道:“六千两!”
“八千两!”
“一万!”
风氏心头怦怦的跳,抢价的男子,有一个就是段平派进京打听后续消息的剑客。
张楚生不返回消息,段平等于斩断一个耳目。
风氏本想让剑客拿到剑,以她多年生意上的经验,剑客全部的心神可以丢一大半。
落到剑上。
她安排有两个人抬价格,但那个男子是谁?
瞪着张士,风氏压根不认得。
有人抬价,风氏指使的经济不再说话,现在只有张士和剑客在拼。
价格已抬到一万八千两上面,对一般的人来说,也是啧舌数目。
剑客不耐烦,眸光中寒光迸出。
琥珀再一次走来,对张士说不管多少银子,长公主愿意付时,张士请她对长公主回话:“监视和我争价的这个人,我不会看错,他剑术一流。”
“风娘子,他是你熟悉的客人吗?”
听到这个问话,风氏忧喜齐浮。
如果长公主能像撵走段平一样,把剑客撵走,风氏求之不得。但如果剑客伤到长公主,风氏只能携款逃命。
“回殿下,这客人头回来,我不知道底细。”
楚芊眠继续往下看,见张士以两万六千两的价格得剑到手,剑客气的面色泛青,浑身上下似乎吞吐什么如剑锋掠过。
几个狂生还在闹:“掌柜的,要能中状元的东西,别耽误老爷们明年得意。”张干从他们身边走过,抱着剑心满意足。
剑客随后出去。
风氏有些虚脱,她知道剑客还会回来,但争取的钟点足够送走长公主。
笑容真实起来,风氏送茶上点心,嗓音也开始莺啼燕啭。
一道惊风,把她嗓音划开。
整个楼里的人都觉得冷气嗖嗖,忽然来上这么一下。
风氏请的护院抄起家伙,有一部分出楼。
康钱进来:“我去看看。”随后也出楼。
楼外,两道长剑交手不停,寒气直击到楼里,周围,有惊恐的眼睛,却没有尖叫声。
这两个人的剑术太吓人了,每一道都激出附近飞雪,打在墙上啪啪有声。
没有人敢叫。
康钱叫一声:“快跑,回家去。”街道才嘈杂出来。康钱往身后一看,见正方便,拔腿跑到小巷子里,那是回顺天府的路。
几点飞雪激战而至,微光映出康钱步伐逃命般疾。
张士自然不会注意到,他全心全意在交手男子身上。京里有这样的人出现,容貌一看是远客,张士虽不上朝,也暗起防范之心。
他的剑术暗夜取人命没有问题,那么对面这人为什么而来?
会门派?
访异人?
据张士知道的规矩,对面剑客有目的而来,交上手就会有人报名号,把他带走。
哪怕是打别人家擂台的,来到也是别人家的事情。
但是现在剑如流星坠地,又似彩虹飞起。鉴宝楼里护院都出来,一些市井大汉也敝衣看热闹,一看就是京中有名色的人物,却无人说话。
难道是奸细?
张士冷笑。
对方早有杀意,远在他对自己展露杀机之前。这个人进京不简单,张士心想幸好是自己挡他的剑。
不然就是胜哥来,也未必留得下他。
他剑转偏锋,又换刚强。剑客大呼:“不不,不可能,这不是刀!”
就在他不敢相信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