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战功赫赫的武官，一个是尚未有建树的文官。

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庶出。

他自然是比不上他的兄长的。

只一点，那个姑娘，喜欢的是他。

在他九死一生时，愿意伸手接住射向他的匕首。

人生如此，有何好求？

墨景渊手握兵符，十四岁便征战沙场，成为战无不胜的战神，他的将士们忠心耿耿，即便九五之尊的元帝，也多少是要倚仗他的。

玄武殿外不远处，一抹大红色的衣衫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十六岁的五公主，尚不知她的心上人已然有了正宫王妃。

她手中捏着一枚柳叶合心的璎珞，想要送给楚王殿下。

听闻楚王殿下要率兵出征，待他凯旋，她便请父王下旨将她许给楚王。

远远的，她看到鹤立鸡群的男人，便疾步赶过去。

众高官见是五公主，便主动让出一条道路来，五公主凤霓裳含羞带怯地走过去，男人却对她视而不见，抬脚便要上殿前的马车。

丫鬟赶紧不要命地冲过去：“楚王殿下。”

墨景渊站直身子，目光平淡地从凤霓裳身上扫过：“五公主。”

神色亦是波澜不惊。

凤霓裳眼神闪了闪，普天之下，也只有楚王殿下敢无视她的存在了吧。

可他偏是这样惊才绝艳的男子，让她见一眼便上了心，再无法忘却他。

她含羞地将那璎珞呈上去：“楚王殿下，这是本宫为你绣的……若是楚王殿下想感谢本宫，可去华清宫小坐片刻。”

墨景渊清冷至极道：“这璎珞，恕本王无法收下，家中夫人管得甚严，若收了旁的女子的璎珞，回去恐怕无法入她的寝殿。”

凤霓裳有片刻怔愣……

夫人？

楚王几时有夫人了？

为何她从未听闻过？

元帝宠爱这个女儿，自然一直瞒得严丝合缝，没让她听到半点消息。

墨景渊眼神凉薄道：“夫人还在家中等本王回去，本王不敢再耽搁了，还请公主让开。”

说完，掀开帘帐，上了马车，没有半分留恋。

凤霓裳回过神来时，马车已然远去。

她身子晃了晃，丫鬟一把搀扶住她。

“颦儿……”

“是，公主。”

“方才楚王殿下说什么？夫人？他几时有夫人了？”

颦儿摇头：“公主，奴婢不知……”

凤霓裳喘气变得剧烈起来：“你还蒙我，你知道，是不是？他娶妻这样的大事，你们都瞒着我。”

颦儿眼见得公主脸色渐渐苍白，吓得赶紧喊道：“快叫太医，快送公主回华清宫。”

五公主凤霓裳自幼身子就弱，所以元帝一直将她捧在手掌心，也正因如此，元帝不忍告诉她楚王娶妻生子的事，怕刺激到她。

华清宫内殿，太医退下，丫鬟掀开两旁帷帐，元帝急急走进去。

床榻上的人缓过了神来，看着床榻边坐着的元帝，眼泪扑簌而下：“父皇……”

“裳儿……”

“父皇为何不告诉我？”

“裳儿，听太医的话，要心平气和。”

凤霓裳挣扎着要坐起来：“父皇，我平生所愿，便是嫁给楚王殿下，请父皇一定要成全女儿。”

元帝眉头紧锁：“他的正妃之位已经有人了。”

“即便是侧妃，女儿也甘之如饴。”

“你执意如此？”

“至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