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的头发长这么快,这才几天啊,又长长了。”
“有吗?”
大根半信半疑地,站到理发镜前,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这也叫长?这才几天啊,你不会又想给我理发吧?”
“没错,多理发,对身体有好处。”
说着,春妞走过去,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就转身去拿围布了。
“少来,我看啊,你是想钱想疯了。”
大根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春妞转了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块围布,“你咋站起来呢?天气这么热,再理短一些,就凉块一些。”
“还不够短啊,你什么眼神,赚钱不是这样赚的吧!你把老子当地主老财啊!”
“瞧你说的,就三块钱,你出不起啊,理个发不是又凉快,又精神吗?经常理发还有益于身心健康,不是吗?”
“胡说八道——”
他沉默了一下,“行,你要这么说,那你就理吧,我无所谓。”
说着,大根坐了下来。
春妞乐坏了,将围布披在了他身上,小手被熟练地在他脖子后打了个结。
手伸到理发桌上拿剪刀,咔咔试了一下,那剪刀真是又亮又快啊。
春妞拿着剪刀就要往大根头剪。
“慢着。”
大根喊道。
春妞一愣,“咋了”“是你要剪的,我可没说要你剪,你剪我也所谓,但没钱给你,要钱没有,要命简单,你那又快又亮的大剪刀往我脖子上这么一咔嚓,我的命你就拿去了。”
春妞心一沉,刚刚还乐呵呵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剪刀往小桌子一扔,“谁要你这条贱命,还不值一块钱。”
说着,小手解开了围在他脖子后的那个结,抓到一角,使劲一拉,拿掉了披在他身上的围布。小手在他的肩头上使劲地的摧了两下,“王八蛋,你耍我。”
“呵呵”大根笑得还是那么傻,“我说,春妞啊,赚钱不是这样赚的,头发都这么短了,还理个鸟啊。”
“切,你舍不得钱而已,剃光头的都有,你这个头发叫短吗?”
“我才不要剃光头,到时候,人家抬头一看,哟,大根,你脖子上顶个灯泡干嘛?”
春妞被他这句话,逗得扑哧一笑,“灯泡也比你这脑袋强,灯泡插上电就能发光,给大伙带给光明,你这脑袋除了满脑子乱七八糟,啥也没有。”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这个脑袋,你不是少了一个头理发,不是少了一个长期的客户。”
“切,靠你这个客户,我都饿死了,老半年才理一次。”
大根傻眼了,这个春妞说来说去,想赚钱,她想钱真的想疯了。
他脑瓜子闪过一缕光亮,“如果你这么缺钱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你说。”
春妞一听钱,眼睛马上亮了不少。
“我这上面的头是不准备理了,我下面的头,要不然你给理理。”
大根说着,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
春妞气得脸发紫,头冒烟,接着,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呜咽起来,“你欺负我。”
大根发现不对劲,他的笑一下子嘎然而止,“咋了?你这是,哟,还哭鼻子了,开玩笑,你不懂吗?”
春妞眼泪婆娑着,“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了,这个二建出去打工这么久了,也没寄个钱回来,人出去了不少,生意淡了很多,偏偏孩子读书要买书,又要生活费,我自己还要吃,这钱好象只出不进的,我心里能不着急吗?”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了,你们家现在挺困难的,怪不能你现在见人就要嚷着理发,本来我倒是想支持你一把,可是——”
大根模了模头,“可是我自己家里也穷得叮当响,我无能为力啊。”
“我明白,可是理个发你就理不起吗?”
春妞绕来绕去,又绕回到理发上。
大根差点晕了过去,都说了他无能为力,她还要理发,再说了,他这发型刚刚有毛病才去剪短,但看着春妞,清秀脸庞,两行长长的泪链,他的心有些软,“得了,这样也不是办法,就算我给你三块钱,也解决不了大问题,我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你能到钱。”
“好吧,那大根哥,你得帮我想想,我儿子吵着要钱,我一个妇道人家是真没办法了。”
春妞怔怔地看着大根,像看到一个救星一样,赶紧抹掉了她脸上的眼泪,向他发出了期待的眼神。
大根手一摆,“别这样看着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就指着你给我出点子了,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大根哥,求你,好好想想。”
她几乎是哀求。
“好吧。”
大根坐在了椅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大根嗖地站了起来,“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好象不大好。”
“你说。”
“那我说了,不行,你就当着我没说。”
“好,你说。”
春妞现在是有病乱投医了。
“你可以学一下肥婆。”
“什么,你叫我卖?”
春妞叫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不然,怎么办?就光理发,这个村有几个头可以理啊?又不能天天理,你不搞点副业咋行?”
“你——”
春妞跳了过来,小拳头如雨点般地落在大根的胸膛上,“你把我当什么了?”
大根退了一步,“我有言在先啊!不行,就当我没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