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走进电梯,那些在她身后站着原本要一同搭乘电梯的同事瞥到她的脸色,纷纷却步,眼睁睁看着梯门吻合。
狭小的电梯空间空气窒闷,岑观雨按了35楼,随即闭上眼调整情绪,大脑却不受控制的,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掠过,而那些都是她和齐莘在一起时的回忆。
不受控制,她索性放任回忆蔓延整个大脑,却不知不觉眼眶酸涩,泪意在眼眶里转着圈像是随时都要流下来。
她侧过身,光可鉴人的金属墙壁上立即映照出一张被回忆折腾的满是哀伤的苍白俏颜。
除了父亲去世她不得不顶着外界及公司内部高层的压力接手公司那次,她有多久没流过泪了?
她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坚强不可摧的女强人,因为她很少流眼泪,不论曾面对过多大的困难,都不轻易想眼泪屈服。
可一份坚持了四五年的感情忽然间被一句谎言摧毁,她却撑不住了。
当她看到齐莘的手最终缓缓回抱住那个女人时,心里的某个角落轰然坍塌,变成一片废墟。
那是她对他的信任和爱,而他亲手将它摧毁。
他可以不爱她,可以直言他和那个女人旧情复燃,但为什么要骗她是去出差?
她绝不接受和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哪怕她爱他,也绝不做退让。
昨晚她想了一夜,把从认识齐莘后的一点一滴都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最后她可悲的发现,原来自己那么可怜,这几年她一直自欺欺人的活在一个假想世界里,她以为那个女人不出现,齐莘就一直属于她。
可她现在不想再这么可悲下去了,她想好了,她要和齐莘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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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虞回父亲家陪薛曼去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些生活用品,明天是周末,薛曼想带小佑去m城。
“安琪快生了,我想过去看看她,壹壹也每次在电话里都问小佑什么时候过去陪她玩,所以我想带他一起过去,下午我和你一起来接小佑,你送我们去机场。”
思虞点头,把大包小包拎到车后箱放好,开车返回父亲家,又回荔园湾的别墅带了些儿子的换洗衣物,等到三点多时回父亲家接了薛曼便直奔幼儿园。
小家伙在听薛曼说要带他去m城后小小眉头立即蹙紧——容家那个小妖女可比桃桃难应付多了,这次去她家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不过他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听母亲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已经答应了。
“小佑,怎么没看到雅雅?”
思虞环顾了一圈没看到雅雅,于是问儿子。
“她上厕所去了。”顿了顿,“妈咪,雅雅的外婆还没来接她,你接她走吧?”
“那雅雅的外婆一会来接她了不是接不到人?”薛曼说。
“妈咪可以打电话给岑阿姨,岑阿姨知道妈咪接了雅雅,就会打电话给雅雅的外婆让她别来接雅雅了。”
薛曼一楞,随即笑着摸了摸小佑的头:“真聪明,奶奶都没想到。”
思虞还没回答,雅雅已经在看到几人后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思虞的腿:“阿姨,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回家,我还要吃椰汁水晶冻。”
思虞俯身抱起雅雅,小丫头的轮廓酷似她母亲,神韵却像她父亲,越看越好看。
“好吧,阿姨带你去吃椰汁水晶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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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岑观雨正忙得焦头烂额,原本答应和公司合作今天就签约的一家大客户临时反悔,让她有怒也只能忍着,胸腔里郁积的怒气压榨得仿佛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岑副董,并不是我不讲信用,只是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两家合作对我来说利润实在太低,如果你能再降五个百分比,那我立即签约。”
再降五个百分比?岑观雨冷笑,她已经把对方的利润一再提高,没想到他居然得寸进尺。
其实她也并不是非要签这份合同,少一个客户,公司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她做事不喜欢失败,除非是尽了全力仍无法谈拢,她才会放弃,而此刻,她却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尽全力挽留。
“既然王总认为利润太低,那我就不勉强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可不希望这次签约后搞得以后大家合作不愉快。”
王总显然是没想到她大费周章纠缠了他大半个月,眼看着就要签约成功了却又突然这么轻易放弃。
实际上他对岑观雨给的利润已经十分满意,只是无商不奸,他掐在签约这个紧要关头提出让她让利五个百分比,也不过是想赌一把,没想到弄巧成拙。
“岑副董,这个……其实……还是可以商量的,你看我们——”
“不好意思,我还要去接我女儿放学。”岑观雨没给对方后悔的余地,径直起身,把桌面上的文件一收,揽入臂弯里就要离开。
得寸进尺这种事情并不是只有别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