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
“这些不是理由。”站着的那个小声争论。
“说这些没意思,我读书少,不懂得大道理,不过知道在你们眼里,犯过法
的都是坏蛋。我只是有点纳闷为什么自己家人也会瞧不起?像我娘,还有我弟。
我弟不说我也清楚,他压根就不想我回家。我是老大,以前村里人都说刘家老大
将来有出息,谁知道最有出息的是他,他闷声不吭的,心里得意着呢。我一回来
……”他挥一下手,想赶去莫名的伤感。
“……可能是你想多了。”
“没想多。他仇恨我,我感觉得出来。”
“因为相亲被拒,然后否定所有一切,这不合道理。”
“哪有那么多道理?真有道理可讲,你说像我嫂子那样一门子心思对人好,
会气得跑那么远?像我师父那样,有钱请大家伙吃顿饱,没钱自己一个挨着饿的
人,能那么早死吗?不过我也不怨我弟,打小我娘就宠我多点,离开家后又天天
听她念叨,换了我我也不服气。”
“那你刚才还说给你弟买了车跑运输?”
“一码还一码,不相干。他再生我气,我也还是他哥,以前是他撑起家,现
在我能帮点就帮点。”
“去年你说想送我回去,真是我误会你了?”
“还有假?”
“……你叫什么名字?”
“刘大磊。……你呢?”
鞋尖轻轻抬起,踢了下地板,“我叫魏蔚。”
103 番外三
沈爱娣从市局寻到分局大队值班室,再转回大兴路,拐进路尾巷子里的一间小酒
吧。新买的三寸半小羊皮高跟鞋不太就脚,又在店里奔走了一天,这一程路过来
小腿肚子酸胀难忍。
望见酒吧角落里熟悉的人影,爱娣松了口气。她要寻的人坐在阴影里,低垂着大
脑袋,姿势颓丧。因着身材魁梧体格壮实,他感觉到她走近时,那一抬头间脸上
不及遮掩的软弱更让人心疼。
爱娣扫一眼桌上半满的白酒瓶子,也不说话,放下包,径直拖了张椅子在他旁边
坐下。
包里放的是她自个艰难做出来的流量表和利润表。奶茶店红红火火地开张了一个
月,认真算,他这个最大的股东就粗略视察过一次。
这个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事后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副讳莫若深的样子,甚至到现
在爱娣依然不太明瞭内情,可是这件事明显牵涉到他的亲人,他的知交兄弟,甚
至还包括爱娣的姐姐,区胜中逃避的态度,颓丧的表现也在意料之中。
爱娣不得不承认自己为他担心了大半个月,而包里的两份报表也只是终于找到的
一个见他的借口。这一刻,亲睹他落寞凄凉的背影,任何宽慰自己的理由都失去
了意义。
“来啦?”看见她,区胜中很是高兴。
他笑得傻乎乎的,无比厌恶酒精的爱娣无名火起,嘀咕说:“快喝成白痴了。”
瞥见桌上的威士忌杯子,她扭头问酒吧老板要了两个大水杯。“要喝就喝个痛快
,二两一口你润喉咙呢?装给谁看?”
她脸上的鄙夷尽显无遗,说着就想挽袖子,好像忘记了自己穿的是无袖连衣裙。
酒红色的裙子紧裹着她前凸后翘的身体,像支可乐瓶。
结过婚的小妇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蜜桃将熟的韵味。为之迷醉的酒吧老板在她挽
袖子作势要一醉方休的刹那立刻清醒,苦
笑地望望区胜中,对爱娣说:“姐,您别难为我,区队这样子……”
据梁队说黑子哥这些天全泡在熟人的酒吧,看现在打烊时间到了仍然没关门,想
必是真的。
爱娣寻到区分局的时候,老梁其实吞回了上半句,黑子最近确实是在这间酒吧,
因为前一段时间实在是被国会山的姑娘们
闹腾得无比烦躁才来这躲清静的。
“别的不用多说,再搬两瓶白的来,有霸王醉和闷倒驴最好,没有的话最少也来
两瓶五十度以上的。今天喝死他!”
霸王醉和闷倒驴都是本地七十八度以上的双蒸老酒,于丕张开嘴,未及反对,就
见爱娣不耐烦地甩手,“你想关门睡觉只
管去,这里我帮你看着,少一分钱的东西明天我……他赔给你。”
一直乐呵呵看着他俩的区胜中扬起脸,“听见没?少废话,鱼皮,赶紧的,把你
柜子底下藏的那两瓶献出来。”
于丕这酒吧开张之初有混子来闹场收保护费,多得区队照应,时常来坐坐,这才
镇住场。他倒不担心损失财物,实在是区
队这些时候泡在酒缸里,他怕没人看着喝多了出事。
见两人坚持,他去外头的夜宵摊子叫了两大饭盒的烧烤,这才关上前门的铁闸,
进了后院睡觉。
酒吧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