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瞅着他,扬扬手里的水瓢,“可以舀水梳洗啊。”
“……”
“快上来吧,晚上的水很冷的。”
夏侯尚听话的爬回船上,玄色中衣上的水滴答滴答的,流淌在甲板上。他这么一折腾,头发是干净了,可这大半夜的,穿着这湿漉漉的衣服还不得伤到身体。
我回头在船舱角落里的木箱子里翻腾了半天,终于翻出一条布帛被来。这船的女主人真是个细心人呢,简单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呢。
“把衣服脱了,披上这个吧。”伸手把布帛递送到他眼前。
“哎、哎??这、这不太好吧。”他不去接布帛,反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道。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表面笑靥如花,温柔的晓之以礼:“天气不是很暖和,你不把湿衣服换下来的话,容易风寒的。”
“没关系的,我身体很好,以前打仗的时候我曾在冰水里泡过整整一天都没事呢……”
“我不会侍侯病人!”我打断他,语气强硬的道。
“……”
屈从在我变冷的眼神下,不情不愿的接过布帛被,他看看被子,又看看我。我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忙转过身去背对他。
“哦,对不起,你慢慢换。我不会偷看的”
等了半天也没听他换衣服的声音,我心下甚是奇怪,小心翼翼的侧头偷眼看去。却见他还站在那发呆。
“怎么了?”
见我回头问他,他为难的看看被子,又看看我。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嘻嘻道:
“啊啊~我知道那被子对于你来说小了点,但是你包紧点的话,应该也不会露出什么呢。或者你只包住下半身也行啊。这船上虽还有女人的襦裙,不过我想你不会想换那个的。所以,请将就点吧。”
“……”
夏侯大将军皱眉盯着手里不大不小的布帛被,烦恼不已。最终,他还是妥协的脱掉湿衣,接受我的意见,只密密的包裹住下半身,将就了。
我拿过他脱下的衣服,拧干,把它们搭晾在船舱上。然后我坐在船舷边,舀了水把手脸上刚才在他怀里沾到的血迹给清洗掉。低头一看,自己衣服上也沾着血,顿觉得恶心。脱掉,扬手和夏侯尚的衣服扔在了一起。
转身再看向背着我坐在舱里,不知道是生闷气还是害羞的的夏侯尚。双臂交叉于胸前,状似欣赏着粼粼的湖水。宽阔健壮的后背,覆着的长长头发还在滴水。
好笑的叹了口气,我进舱拿了块帕子,走到他身后,蹲下身子为他擦拭。
夏侯尚身躯猛地一震,僵住了。连说话的语气都硬得可以。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说着他回身伸手想拉过帕子,却被我啪地打掉。
“不要客气,你是我的夫君呢。”我浅笑着,手下继续轻柔的为他拭发。
身体更加僵硬了……
……
安静有时候真的很尴尬,于是我开口找话缓解气氛的道:“知道刚才那些人发疯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差不多知道。”他点头答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么?还有为什么他们一听到‘有人抢花神娘娘’就都那么的激动呢?做花神娘娘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于今晚发生的诡异事件,我是满腹的疑惑呢。
见我一个问题接一问题的问,他轻笑了声解释道:
“我曾听人说过这个镇子有个传统,每逢花神节的时候,男人们都要倾尽全力做出漂亮的花车,然后请他们认为最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上面充当花神娘娘,当然,做花神娘娘的女孩子不止是一个。他们抬着她绕镇子游行一圈,然后所有的花车都聚集到花神庙举行隆重的祭典后,大家会选出其中最漂亮的女孩子做最终花神娘娘,让她为镇子祈福,保佑人们的生活。这样会为镇子带来一整年的好运。但是如果受到邀请做花神娘娘的女孩子拒绝的话,那她就会被送进寺庙做一辈子的尼姑;如果有男人在祭祀的过程中抢夺镇民看中花神娘娘,若他是本镇人,那就把他赶出镇子,永远不得回来,若他是外地人,那就打他一顿,然后抛到山里喂狼。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么未来的一年镇子将会走霉运。”
奇怪的镇子奇怪的人奇怪的规矩。我猛想起镇民围殴他的时候,脸上表现出的怎么不是愤怒而是惊奇兴奋呢?于是又好奇的问道:“请问,上次花神娘娘被抢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不知道,最近几百年好象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我就知道!怪不得那些人打架的时候表情会那么奇怪,行为会那么疯狂呢!原来是这几百年憋的!变态!
头发擦完,我顺势并着他肩坐了下去,略带埋怨的道:
“你也真是,不过就是做个花神娘娘游个街罢了,你那么冲动做什么。”现在好了,将军大人一出手就跟屠城似的,打爬下那么多人。能干活的劳动力一下少了那么多,庄稼就会没人打理,粮食就会欠收,人们就会短吃的,百业跟着颓废。还真应了那倒霉一年的预言呢。
听我如此说,夏侯尚的忽然愠怒地哼道:“谁让那小子不怀好意,上来就摸你的手,活该他们倒霉!”
“……”
17 迟到的新婚之夜
满是怒气的语调听着没有一点不舒服,反而感觉丝丝的甜蜜。低下头绞着那帕子,柔声的笑道:“我还以为将军会讨厌我呢。”
“为什么这样说?”夏侯尚眸色一闪,惊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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