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望见门口的几个人,略略一颔首,示意。
“老王你真的不去啊?位子很空的。而且你就不要亲眼看着守护你的老婆吗,哦我的意思是你的车,车是男人的第一个老婆。”黄少天喊。
其他人都无语,喻文州端庄地微笑着,嘀咕:“所以我是在偷人?”
楚云秀扭头趴到苏沐橙肩膀上憋笑,反手给喻文州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叶和光也笑,却朝周泽楷眨了一下眼睛,他微微一愣,然后板起脸,不想说话。
“不用,小心你们自己的生命安全,”王杰希一边说一边走过来,“雪天路滑,慢点儿开。”
叶和光举起手,“嗨……王杰希……”
他脚步一顿,“嗯,怎么了?”
“你坐地铁回去?”
“太冷了,看能不能打到车,”王杰希顿了顿,“你们都去故宫?冬天停票早,来不及了吧。”
“那就围着看看,”叶和光说,然后咬牙发狠,“你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
王杰希点头,“好。”
黄少天扭过头来,喊:“阿光……咦,你要去哪儿?”
“你们先走吧,靠导航应该没问题,我有点儿事啊过会儿汇合。”她说。
黄少天张口又闭上了,很快打了个哈哈,说好啊但是你记得要来啊等你请客。
“你们要干嘛啊还请客!”
“不是说看完了去后海吗?后海不是有酒吧吗?不怎么玩也要吃饭吧?作为土地主难道你不请客还等着小孩子请客吗?”黄少天连珠炮似的,看了一眼刘小别。
“成……过会儿我打电话。”叶和光说,然后跟他们挥了挥手,没有管大家表情微妙,可能都在想什么。
叶和光下出租的时候还不到五点,但天已经暗下来了。彤云卷雪,一直没个消停,地面边角积着纯净的白,而人行道上被踩实了的部分则显得很脏,抬眼去看,交通摄像头旁边的探照灯很亮,雪花和在光芒里飞舞,像细碎的钻石,又像飘摇的星辰,纷纷迎面打在脸上,不怎么疼,有点冷。
站着发了片刻呆的功夫,围巾上就沾满了雪粒,今天也不该穿这件呢子大衣,过会儿就会变成碎碎的冰了。于是她往前走,沿路寻找黄少天刚刚报给她的那家店名。
头发上也落了雪,她摇头晃脑地抖掉,然后又茫然了一会儿。
她不是很难过了,大浪淘沙一般的,所有坏的都离去了,记不起来,过往只剩下温柔和甜蜜,想起来,嘴角会带笑。
刚刚王杰希问她,你是不是还不开心,她就老老实实地答,还行。
上个夏天执拗地要离开,因为无法再面对那些疲累和痛楚,结果真奇妙,她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甚至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疯,冷漠,决断,蛮不讲理,固执己见,最后一了百了。
不过现在她也很决断。
回不去了,就像是受过的伤害淡去,那样热烈的心情也变得无法想象了。
“我们把话说简单一些,阿光,你还喜不喜欢我?”
那时他们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也迎着风雪,叶和光沉默了好几分钟。。
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但敌不过她最后仍然摇了摇头。
有些事啊,就不要办那么复杂,中有千千结根本不重要,只要一个非黑即白就够了。
王杰希没有出声,他沉默地走在她的身侧。
“你也不喜欢我了吧,我很讨人嫌的,让你很累,”她小声絮叨,“对了,你上次说过你也有点累了,是隐喻吧,你就不喜欢我了……对吧?”
王杰希的回答是:“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她险些为这句话控制不住眼泪,连忙低下头,王杰希伸手为她拂去发上的雪,说:“没什么,至少我现在有答案了,认真一点尝试放弃你吧。”
“你故意的……故意这么说……”
他轻笑了一声:“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回不去了是吗,根本不能,跳过那一段了,对不对……我以后不能,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她语无伦次。
“不知道啊,”王杰希说,“其实我……也没你想象得那么厉害。”
比如说现在有句话,我知道不该跟你说,大概会让你这个小哭包收不住泪,但我就是想起这么一句话来了,要说。
他的手指停在她耳畔拨过的那缕发丝,隔着小山羊皮的手套,在寒冽的风雪中没有任何温度。
“一个很老套的讲法,”他说,“没事儿……我们也算是,白头一场了。”
脑子里针扎一样地痛了一下,叶和光回到眼前的冬夜风雪里来,拍了拍袖口的小冰碴,提步继续走,抬手抹去头发上的雪,讨厌自己今天忘了戴帽子,耳朵都快冻掉了。
南方看雪组最后仍然没有进得了故宫,在外头转了一圈还碰见一堆长.枪短炮来拍雪的摄影爱好者,随后就来后海了,冻得哆哆嗦嗦的,意图拍照发个微博都不敢拿出手来,最后钻进了一家温暖的甜品店。叶和光寻路找到烟袋斜街上的那家店,推门上二楼,摘了围巾脱下外套抖落风雪,然后赶走刘小别,坐在了楚云秀身边,打招呼:“雪好玩儿吗?”
“哪里能堆雪人啊?”黄少天嘴里咬着银勺子划拉手机,很不讲究地含糊说话。
江波涛伸手招了店员来问叶和光吃什么,她说算了不吃,苏沐橙说要不我们分一份芒果班戟吧,她又说好,然后才回黄少天:“等你回酒店楼下,哪有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