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她,应该冷静下来,和他谈谈,听听他的解释,可是这一晚上她受到的打击太多了,现在她真想找个地方倒头睡一觉,醒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沈之曜的伞也丢了,两个人一起淋在雨里,他看着她,伸手给她抹掉眼里的眼泪,叹息,“你知道的不是全部,跟我回家,我解释给你听,到时候你要气我打我都随便,别这样折腾自己。”
星空抬头看着他,他怎么还可以这样对她说话!
她不敢多看他那陷阱一样的眼睛,落寞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低的说,“你以后不用这么对我了,我现在也不是不能照顾自己,不用你了,你不用背负包袱了……”
沈之曜看着她,眉头渐渐蹙起,声调发冷,“沈星空,你再乱说一个字试试看,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你那里面是不是石头!”
星空被他凶的莫名其妙,好吧,都是她的不好吧,她把脸埋入手掌里,抽噎几下,“你别管我了!不用你管,谁也不用!我一个人好好的,你为什么自作主张的安排我!我是死是活要你管干什么!你在我面前演戏你不累吗!”
沈之曜恼的踢开落在跟前的雨伞,一步上前去把她横抱起来,大步朝着车子走去。
星空使劲的挣扎,哭着咬他的手臂他也不放开,星空用指甲抓他,“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沈之曜,你别让我恨你!”
沈之曜把她丢进车里,锁上车门,一脚油门踩到底,声音冰寒透着凶狠,“恨吧!你恨我的时候多了,不差这一回!你给我老实待好,我看是我把你惯出问题了,坐好,我今天就把咱们的事情给办了。”
星空扑来捶打他,“放我下车!不跟你去!你以后别想再利用我,我不是谁的延续!”
沈之曜冷冷瞟她一眼,低低的哼着,“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比鬼都难看,你能当谁的延续!我不喜欢女人自作聪明,你趁早老实听话,不然有你受的。”
星空捶窗户,拿车里的毛巾香水纸巾盒拼命的砸他,她现在心里面憋着一股闷气,她快要窒息了。
沈之曜一边开车一边挡着她,雨很大,车窗的视线不够清楚,他心下烦躁,也觉得这样开车危险,索性把车开入应急车道,停稳,他伸手把她扯过来,一手捏住她下巴,低头盯着她被泪水充满的眼睛。
要出口的凶狠变成了轻轻的叹息,他的拇指在她小巧的下巴上轻轻摩擦,眼神像深不见底的湖。
沈之曜低头贴着星空冰凉的额头,叹息,“你这丫头一定是我的克星,你除了会折磨我诬赖我,你就不能####。”
星空虽过脸,躲开他,闷闷的看着窗外的大雨。
沈之曜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看着她,“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些事我不让你知道,我的理由足够充分,你理不理解都好,到现在,我并不后悔。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些就抹煞我对你的感情,我在这里保证,我没有把你当成谁的延续,你有疑问,来问我,我发誓,我的回答每个字都是真的。”
星空靠着靠椅,头靠着冰凉的窗子,看着窗外的世界,哀哀的说,“我今天,知道了三件让我很受打击的事情。第一,我是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我不是沈家人,我本来以为我还有个亲爷爷,可是现在才发现,我连爷爷都没有,我不姓沈,我不知道该姓什么,连我的名,怕是都是从别人那里随来的,对吧,星辰……星空……”
沈之曜伸手去抓她的手,星空躲开,缩在外套里直发抖,摇着头,“不要碰我……也不要叫我,我讨厌这个名字,我会改名……”
沈之曜看着她忍住不哭的样子,喉头发涩。
“第二个,是我以为出事去世的爸爸,竟然还活着,他在服刑是吗?是为了我吗……我觉得我应该连姓都改了,爷爷难怪会不理我了,我是灾星是吗……我一来,爸爸就出事了……”她吸吸鼻子,拿纸巾的手冻得通红,微微颤抖着,“我搬出去吧,过几天我的通知书就下来了,我准备一阵子,我就去上学。”
沈之曜眼神一暗,“不准!”
星空擦鼻涕,不看他恼怒的样子,声音沙哑的说,“那你就把我关起来吧,这辈子别让我出门,不然我没脸留在沈家,我也没脸再叫爷爷一声,他说他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爸爸一面,爸爸在服刑,我在沈家衣食无忧,你觉得我的日子能过得安稳吗……”
沈之曜靠在椅子上,目光深远,“星空这个名字,不是我取的,是你爸爸……他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眼睛很漂亮,像星星一样,笑容很灿烂,他想到了夜空里璀璨的星光……”
星空的眼泪滴在手背上。她喉咙发哽。
沈之曜伏在方向盘上,盯着前方,“第三个是知道了我是受人之托才要照顾你的?”
星空低着头,“你能告诉我,你和蒋星辰是什么关系吗……”
沈之曜没有避讳,“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我们交往过两年,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而分开。她现在,已经去世了。”
星空看着他,就算是轻描淡写带过,他的神色里依然有灰暗的痕迹。第一个女朋友,她觉得乐丹瑞提醒的真对,对乐丹瑞而言,死去的人不是对手,但是对她沈星空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她觉得呼吸困难,问道,“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她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