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捂着额头迅速的转身往外跑去。
在地上大口的喘了几下,陆衍泽拖着流血的腿,慢慢的站起来,从一旁找来铁根,他撬着栏杆,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他轻轻叹息,叫她,“伯母,我是你女儿的朋友,她快要生你的小外孙了,你知道她是个笨蛋,没有妈妈她不会照顾小孩,你得去帮帮她……伯母醒醒!我来带你走!”
一阵折腾,陆衍泽觉得手上都使不上力气了,铁栏杆发出咔的一声响,他眼睛一瞪,才发现是自己手里的铁根折断了身体失去支撑,他重重的撞到栏杆上,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挣了挣该死,他的那群笨蛋手下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说好他进来十分钟之后就杀过来的,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趴在地上,他手里握着铁棍,满脸的不甘心。
温热的手落在脸上,给他擦掉脸上的血,细细的声音轻声的叫他,“你认识我女儿?她要生小孩了?”
陆衍泽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星空要我来接你,我会带你见到她……”
他的后半段话被剧烈的撞击声淹没,栏杆被强有力的破拆开,随后强劲的力气把他从地上架起来,有人在他耳边斥责,“搞什么!不要命了就可以这么乱来吗!”
要不是腿太痛了,陆衍泽真想给他一拳,什么人,明明说了一口比他还烂的中文,还敢说来教训他……
被拖离那个鬼地方之后,凉凉的风吹在脸上,舒服的让陆衍泽想叹气。
被重重的丢在草地上,他闷哼了一声。
有人拍拍他的脸,用生硬的中文跟他说话,“你这个笨蛋,计划都被你打乱,算你命大,这次有人要我帮你--”
陆衍泽躺在地上,有温柔的手给他擦脸。
他知道那是星空的妈妈,这感觉真好,就算是死了,他也觉得自己没有白死,救出了她,星空以后就有妈妈疼了……
凉凉的雨丝落下来,那人将外套丢在他头上,“等会有车子过来接你们,不想死就别出声。”
陆衍泽没有力气看他一眼
心里嘀咕着,臭屁的家伙,要不是现在打不过你,我一定狠狠的k死你叫你闭嘴……
听着窗外啾啾的鸟鸣,躺在床上的年轻男人缓缓的舒展了眉头。
热毛巾在脸上擦拭,很舒服,他咕哝了一下。
“阿泽--”有人推他。
陆衍泽疲惫的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到清楚,眼前是一张干净到不沾任何杂质的脸。
“你快醒醒,别睡了。”星空把手心落在他额头上,吸吸鼻子,“你是笨蛋啊!说去拼命就拼命!你以为自己是猫又好条命可以拼啊!笨蛋!”
陆衍泽揉揉额头,看着她不停呱啦的小嘴,笑笑,伸手握着她的手,“我还没死,我看到你了--勺子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米饭只爱勺子妹,勺子妹怎么对他他都爱。”
星空把毛巾捂在他嘴上,一边掉泪一边骂,“你是疯子!勺子你个头!你知不知道你受了多重的伤!医生说你以后可能都会是跛脚了!”
陆衍泽啊了一声,翘起上半身看着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脚,一动果然是彻骨的痛,他吸了口冷气,倒回枕头上,搓着脸,“星空,我是怎么回来的?救我的人是谁你看到了吗?”
星空拍了他腿上的石膏一下,愤然,“你还敢说!你把我和伯母急死了!我们追了你一路都没有拦住你,后来去了意大利,刚到那里就接到电话说你出事了,伯母吓得够呛,这时候就有辆车把你送了过来,我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你,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赔!你这疯子!”
陆衍泽扯过来她,抹掉她的眼泪,“没事儿,不用你赔,你看到妈妈了吗?我给你把妈妈救回来了。”
星空眼泪掉个不停,“我妈妈她还没醒,她一直昏睡,医生说她受到太多创害了,不知道能不能好……陆衍泽,那个杨森怎么那么坏!他杀了我爸爸,害我妈妈变成这样,还把你打伤,他真该死……”
陆衍泽无奈的笑笑,这个女人骂人的时候也这么没力度。
拍拍她,“别哭,跟你说,你的妈妈没有问题,我记得我们在地下室的时候,她有跟我说话,条理清晰,没有疯,她一定可以好过来。”
星空擦擦鼻子,看着他伤成这样还在安慰自己,她抿抿唇,心头刺痛,低头看着他,“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没什么可以报答……”
“不需要你的报答--”陆衍泽倒回枕头上,枕着手臂,“没死是我积了德,算我命大--”
星空重重的在他肚皮上打了一拳,见他哀叫着捂着肚子,她心里叹息,他在竭力装出没事的样子,可是医生说过,他的膝盖关节处中了枪,那里最疼,而且也非常危险,他的子弹虽然取出来,可是日后如果想正常的走路,恐怕需要很长时间去调理了……
星空不忍心再看他,他这么年轻,如果他们不曾碰面,是不是他现在会过得好很多?
看着星空扭头掉泪,陆衍泽坐起来,拉着她的袖子,“怎了啦?又哭?你是水龙头吗?我都没事了--你扶我去看看伯母吧,我们陪她说说话她就好了。”
坐在榻边上,陆衍泽恍惚觉得自己家变成了医院。
看着星空小心翼翼的给躺在那里的女人擦脸,他觉得心疼。
麦医生从旁看着这对分别了那么久的母女,叹口气,“小姐,你的母亲叫童锦,我是她的家庭医生,我的真名叫江之滨。我刚才给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