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翻了几个抽屉,找不到,她背对着沈之曜,不想回头看他,不想说话,她现在喉咙里眼睛里满满的都塞满了泪水。
“是找这个吗?”吴知玉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信封,看着转过来怒视自己的星空,她语气很柔和,“是找你给你爷爷寄得信件吗?我都收着,怕拆了你的信你不开心,所以一直没动,你爷爷他也没法看,所以一直就这么放着,你拿回去,现在给你爷爷念念吧。”
星空走过去,被满地的杂物绊的踉跄了几步,夺过纸袋,她看着吴知玉,“既然爷爷看不了,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他的情况?我有打电话回来,你也有听,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我我就会回来,早点回来见他,不至于四年了让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在外面!”
吴知玉看着她,委屈的说,“星空,你那时候走,信誓旦旦的要独立,不要家里的钱,不用家里的关系,我和你爷爷都一心的支持你这样,后来他病了,他也说不要打扰你,要你安心的在那边学习生活,所以我就没告诉你,后来他病情加重,我忙于照料他也没得空跟你说,后来他稳定了些,又想着他说不要打扰你,所以就一直犹豫着没有告诉你……你怪我吧,是我阻碍你们祖孙相聚,怪我好了,我没有想着你的心情……”
星空看着她,“你是出于什么考虑,扪心自问吧。”
“小星!”沈之曜满脸的冰寒,极其不悦的看着她,“我有提醒过你,不要对我的母亲不礼貌--你以为你爷爷变成这样只有你难过吗?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他的至亲,甚至比你还要亲,你现在的举动是往我妈的心上撒盐你知道吗?这些年没有她照料爸,他根本不会有今天--”
星空看着委委屈屈的吴知玉,再看看隐忍怒意的沈之曜,深深的叹口气,抱着大信封,“你们是母子,母子连心--我知道自己不该高估自己在你那里的位置,我刚才是冲动了,语气不好了,我道歉,我今晚情绪不太对,我不想多说多错,我现在想回房去陪会儿爷爷,我这样做有让两位不开心的地方吗?”
沈之曜眯起眼睛盯着她。
星空扫了两人一眼,抱着信封往外走,擦过他身边,她知道他在生气,她能理解他,假如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她也会拼命的护着她不许任何人对她不敬可是理解不代表全然接受。
星空觉得这栋房子一点都没有昔日家的影子了,从里到外,景致摆设,主人佣人,全都变了回到沈信阳的卧室,她关上门,她觉得这里压抑的厉害,她尚且如此感受,爷爷呢,爷爷是不是和她一样,只想离开这里出去透透气?
正文 第二四二章 你要嫁个这么好的男人,总有付出些
一直守着沈信阳睡着,星空才从他脸上收回视线。
电视屏幕上不停的放着她这些年在国外拍下的照片。
图书馆的,校园里的,展览上的,她在陶艺课上捏泥巴的。
星空握着沈信阳的手,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咀将额头贴在他手背上,星空伏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能力是那么的微小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一沉,电视的沙沙声消失,她还没等睁开眼睛,身体就猛地一轻清冽的气息扑鼻过来,星空知道是谁,睁开眼,闷闷的挣了一下,“放开--”
犟沈之曜抱着她往门外走去,低低的看着她,“丫头,你不能剥夺我抱自己女人的权利--”
星空翻翻眼睛,回头看了眼睡得踏实的沈信阳,没有再说话,任由沈之曜把她抱离了房间。
沈之曜一直往楼下走,星空抓着他衣领,“去哪里?我要守着爷爷!”
沈之曜把她一直抱出大门,走到车子旁边才放下她,拉开车门,“上车,我们回家去休息--现在太晚了,你总不能在他旁边守着不吃不睡。”
星空看着他,“不吃不睡一夜也不会死掉。”
沈之曜眉头蹙起来,把她塞进座位,点着她鼻尖,“坐好,我跟你谈谈--”
星空看着他关了车门绕过去坐上驾驶席,两个人坐的很近,彼此看着对方。
沈之曜忽然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叹着气把她搂过来,吻着她的额头,“谁说你在我心里不重要,你竟然说不敢高估……你知道这里爱你爱的有多疼,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否定我。”
星空抿了抿嘴唇,靠着他肩头,低低的说,“我……那时候气极了。”
沈之曜搂着她,“答应我别再和我妈正面冲突--我在乎你,也不能不顾她的感受,你懂得心疼我就别这样,你生气发脾气我难道不会心疼吗?”
星空抬头看着他,“如果我和她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你肯定先救她。”
沈之曜无奈的笑笑,“先救她,然后和你一起沉入海底--”
星空哼了哼,“真老土的回答。”
沈之曜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小星,你真的该更圆滑一些--你明知道我妈一直对沈家人有严重的偏见,你也知道我只有这么一个母亲,别让我难做,以后有脾气冲我发,打我骂我我绝没怨言,可是她是长辈,别和她起冲突,你该宽容的想,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