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甚至猜不透他的想法。
一整天便心烦意乱,连简单的打字都出现了好几个错误。然而走到哪儿,几乎所有人都和我热情地打招呼欢迎我回来,并且几乎所有和我碰面的女员工都会给我再形容一遍江一原的英姿并表达对他的仰慕。
“江总真是好棒!这种为了一个员工不惜自己也要进去救援的男人真的是好好有魄力,我们工会最近成立了一个江一原粉丝后援会,你要不要参加?”
应付完这个又有那个,一整天下来也算是鸡飞狗跳,因而最终在公司三楼的小型内部超市遇到莫安安的时候,我有些无措。
莫安安见了我,也有些愕然,那一瞬间,她的眼神流转,各种复杂的情绪划过,然后她镇定了下来:“陶芊,希望你没什么事。之前的事很对不起,当时情况太可怕了,我真的是一时之间吓傻了,害你被困在房间里那么久。”
我倒是愧疚起来,一路的八卦听下来,大部分女同事对莫安安被批这件事是幸灾乐祸的,莫安安活的又本来就很自我,这下更是显得被孤立起来。
“没事,真的没事,换我当时可能比你还慌,而且因为这件事对你造成的困扰应该是我道歉才对。江总那边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去解释,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对你们两人造成什么坏影响。”
莫安安的表情很寡淡,但听得出她其实已是在拼命压抑情绪的波动:“对我而言其实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知道了自己的分量,江一原那边你不用去解释,他关心一个随便什么人,都比关心我还多,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坏影响?地震那天,他一过来,连问候一句都没有,就先是问我你去哪儿了。他是老板没错,但员工的安危,他作为老板的职责就这么凌驾在私人感情之上吗?”她看了我一眼,“算了,我怎么和你说这些。”说完她随手拿了瓶牛奶,去收银台结账了。
我心里像是憋了一团乱麻,总是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什么话想找江一原不吐不快,然而我根本拿不到江一原的行程,也根本见不到他,无奈下我不得不跑道地下停车场,幸好认得他的车,我便只能在他车前守株待兔了。
这便是我今天第一个失误了。因为过了下班时间两个小时,仍没见到江一原的身影,我站的太累,熬不住蹲在他的车前,这是第二个失误,因为他最终在晚上10点姗姗来迟的时候,我便非常没有形象地蹲坐在一边,并且因为腿麻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个狗啃屎。
江一原见到我,愣了愣,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回来上班了,想谢谢你。”
江一原的表情仍旧很戒备:“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可不是那种会特意来感谢的人。”然后他开了车门锁,“上车。”
“啊?”
他瞪了我一眼:“你都等在我车门前了,难道不是要我送你吗?”
我咳了咳,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我倒是没这个意思,不过既然能蹭车那就蹭一下吧。其实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开大会批评了莫安安?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公私分明,就算自己喜欢的人,该批评的时候还是要说,可有时候这个也不要做过头啊,女孩子内心还是比较脆弱的,你这样是在大家面前树立了刚正不阿的形象,但是于你自己和莫安安的感情来说……”
我还没说完,就被江一原打断了,他本来看起来还行的心情似乎已经降到了冰点,看着我的眼神冷冷的快能发射极冻光线了。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感情问题了?我的事你也不用管。我高兴。”江一原熄了车的火,瞪着我,“我改主意了,你下车自己回家吧。”
“啊……”真是男人心海底针,这脸怎么就说变就变。
我正要开车门下车,江一原又叫住了我,我欢欣鼓舞地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
“对了。既然你这么有空到都能关注一些不切实际的八卦谣言了,那之前文案抄袭那件事的收尾就交给你吧,明天飞宇置业的法务会过来,50万以内赔偿金和解,早上9点半12楼2号会议室,你负责吧,我们的法务部正好都在忙并购案里的尽职调查。”
“……”
“现在你可以下车了。“江一原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灰头土脸地从他的豪华座驾里爬出来,然后看着江一原马力十足地发动汽车扬长而去,给我留下一片美丽的尾气。
我穿了正装,一大早等在会议室里,心情很是忐忑,江一原要我把和解金额控制在50万以内,我一个根本不学法律的人,怎么懂得和人家专业的法务谈条款谈和解合同呢。
然而本来紧张的情绪在看到对方法务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更加紧张了。
进来的是个齐肩短发的干练女子,穿着职业,手里抱着一台ir,她进来后便关上了门,我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会鱼贯而入的一群对方法务,如今竟然也只有一人来谈和解协议,而对方见到屋里坐着的我,她显然也吃了一惊。
“江一原呢?奇怪,不是说了今天他和我谈吗?”她有些意外,而对于她毫不避讳直呼江一原全名,我也有些意外,对面的人,总让我隐隐约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那么一丝丝熟悉。
“您好,江总因为临时有一个紧急会议,所以和解方案由我来和您谈。”
对方听了,朝我点了点头,她打开了电脑,从包里拿出一份纸质文件:“这是我草拟的和解协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