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出来,自己趴在桌子上画。
画了半天也画的四不像,自己毕竟没见过真东西,只是想当然的画出来,自然不靠谱,可陆超看见了碧青画的东西,眼睛都亮了:“嫂子,这是弩,好精巧。”
碧青道:“精巧什么啊,根本就不知道画的什么东西。”忽看向陆超:“你会做弩?”
陆超摇摇头,碧青以为他不会呢,不免泄气,却听他道:“不知道,没做过,不过,若是照着嫂子的图,应该能做出来。”
碧青立马来了精神,充满希望的看着他:“你跟碧兰已经定亲,也不是外人,有些话嫂子也不瞒你,你大郎哥要去北境打仗,我这心里总有些惧怕,就想着给他准备些防身的东西,这才想做袖弩,只可惜,我不懂这些,只画出大概,这么着,你拿回去试着做,若能做出来最好,做不出来也没关系,如何?”
陆超点点头:“那我就试试。”
碧青大喜:“需要什么材料,只管找嫂子要。”
陆超拿着碧青画的几张图走了,正好小五从冀州府回来,碧青就问他鸭子收的如何,小五道:“正是为这事儿回来的,鸭子收了好几车,今儿我都拉回来了,不过,这大过年的,嫂子要这么多的鸭子干啥?莫非咱家养的那些鸭子还不够吃。”
碧青摇摇头:“不是吃,有大用。”
叫定富去村子里找人宰鸭子,拔鸭毛,旺儿在武陵源待了足足三天才回京,不是碧青赶他,恨不能住上个一年半载才好。
怪不得爷来了就不想走呢,王家的日子太滋润了,伙食好的没边儿,哪怕是下人,也跟着主子吃一样的。
王家的饭更是有了名儿的好吃,哪怕一碗最简单的汤面,也能做出不一样的滋味来,瞧着简单,可都是换着花样儿做,今儿吃包子,明儿吃面条,后炖肉烙饼,大后儿是什么,旺儿不知道,因为他回京了,临走还顺了一套大饼卷酱肉,留着道儿上吃。
一想回去说不准又要挨王妃的巴掌,旺儿真恨不能多磨蹭几天,可惜不敢,怀里揣着姑娘写给九爷的信呢,干系到买卖,就是爷的头等正经事,自己敢耽搁,那绝对是找死。
旺儿进府溜达一圈,没见着爷,问了才知道,爷如今天天都在东宫待着,不到半夜绝不回府的,旺儿忙奔着东宫去了,。
慕容湛正劝崔九:“你成天在我这儿待着也不妥当。”
崔九不以为意的道:“爷把整个王府都让给她了,还要怎么着,不是太子哥说着,爷早去冀州了。”
慕容湛叹了口气,看见旺儿进来,太子不禁挑挑眉,旺儿进来磕了头,把碧青写的回信呈上来,崔九看了一遍,递给慕容湛:“太子哥瞧瞧,我没说错吧,这丫头肯定会答应的。”
慕容湛接过,忍不住道:“好字。”
崔九笑了:“有时想想,这丫头也真是怪胎,论学识,京城那些世族的闺秀才女,哪个都不是个儿,却宁愿当个农妇,太子哥不知道,这丫头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下地干农活儿,弟弟都让她逼得挑了一天猪粪,哪个臭啊,如今听见猪这个字,都觉恶心。”
慕容湛忽想起那天碧青在地里刨番薯的样儿,不禁道:“本宫也见过的。”
低头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不禁大喜:“她信上说,能帮深州打二百眼深水井,可是真的?若不费朝廷一文,就可在深州打二百眼深水井,便不能彻底解决深州大旱,至少能缓解旱情,配合耐旱的番薯,深州百姓便有救了。”
崔九把碧青圈的地图递了过来:“太子哥先别急着高兴,这二百眼深水井虽说不用朝廷花银子,但也不能白打,得拿这些地来换,您要是同意这个,一开春就打井。”
慕容湛不禁道:“深州的荒地,也不知你们要来做什么?”看了眼那图道:“虽说深州赤地千里,灾民外逃,可这些地也并非朝廷所有。”
崔九看向旺儿:“那丫头还说了什么?”
旺儿忙道:“姑娘说,她出银子,官府出头,深州如今的田价儿几乎白给,姑娘却说深州百姓不易,多给些无妨,一两银子十亩收上来就成。”
太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冀州的好地,也不过几两银子一亩,深州地处旱原,旱田本就不值钱,即便没闹灾的时候,也不过一两银子一亩就能到手,如今白给都没人要,碧青一两银子十亩收地,看似便宜,着实已是天价儿,更何况人家还承诺帮着打二百眼深水井呢。
太子放下手里的地图,不禁赞了一句:“果真是积善之家,收地的事交于深州知府杜子峰就是。”
崔九一听杜子峰,没来由的不舒坦:“太子哥,您真提拔姓杜的啊,这小子我瞧着就不是好东西。”
太子眉头一皱:“胡说八道,怎可妄议臣子,杜子峰在间河县三载,把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穷县,治理的如此富足,这样的人是国之栋梁,当重用才是。”
崔九撇撇嘴:“算了吧,不是大郎媳妇儿帮忙,就凭他,给他十年也没用。”
太子看了他半晌儿:“能让人帮着,要是本事,莫非杜子峰哪里得罪了你,你这般瞧不上他。”
崔九道:“他没得罪我,我就是瞧他不顺眼,如此而已。”
慕容湛道:“本来我还想让你去深州走一趟,如此看来……”慕容湛话没说完,崔九就忙道:“我就是说笑呢,杜子峰是我大齐的栋梁之才,将来一定会是太子哥麾下一名能臣,太子哥,您就让我去深州走一趟吧,顺便也能避开赫连如玉。”
慕容湛摇摇头:“也不知你们俩是夫妻还是冤家,何至于此呢。”
崔九道:“我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