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顽童见蛇死了,一哄而散。
蓝服小孩看着死蛇,害怕回去挨打,哇的一声哭了,站了一会儿也一边哭一边跑着走了。
只有小馒头睁大了眼,四处张望,看见树下的末凡。望着他便不再看别处。
末凡朝他笑了笑,走到他面前,将他抱起,见他眼定定的看着自己,又是一笑,“你不害怕吗?”
小馒头点了点头,“怕。”
“怕为什么刚才,明明可以跑掉,却不跑?”
小馒头仍看着他,“蛇要咬人。”
末凡侧脸一笑,“你跑了。它不就咬不到你?”
小馒头很认真的道:“他们不会打蛇,我跑了,蛇会咬他们。”
末凡微微一愣,“你会打蛇?”
小馒头摇了摇头,“不会。”
末凡忍俊不禁,“那你留下有何用?”
“我会迷昏它。”小馒头想着刚才失手,小脸涨得通红,垂下了头,“不过失败了。”
末凡眼里闪着异样,小小人儿便有这等侠义之心,着实难得,对这小人儿是打心眼里喜爱。
还有他刚才扬手迷蛇的手势绝不是普通人会的,那他家大人定然有些来头,“你叫平凡?”
小馒头头点了点头,一脸的憋屈,抬头又看末凡,大眼一转,又露出喜色,“你是我亲爹爹吗?”
末凡心里一颤,愣了,细看着小馒头的脸,也是满腹疑问,这小人儿与自己这般酷似,难道当真是巧合?那梦又从何解释?“你为何说我是你亲爹爹?”
小馒头把玩着他头顶飞拂到耳边的发带,“我爹爹说,我有七个爹爹,其中有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就是我的亲爹爹。等我以后见了我的亲爹爹,就可以不叫平凡了。”抬眼看了看末凡的眼,补充了一句,“你长得和我一样。”
末凡只觉头顶炸开一道惊雷,一股巨*在心底涌上再也不能平息,不自觉得将小馒头抱得更紧,“你爹娘叫什么名字?”
小馒头痛得哎呀一声。
末凡猛然惊觉,放松些手臂,“对不住了。”
小馒头也不着恼,歪着头看他,“我娘亲叫我爹爹瑾睿。”
末凡全身一颤。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那你母亲呢?”
“我不知我娘叫什么。”小馒头想了想,“不过我爹爹叫我娘亲果儿。”
末凡只觉眼前一黑,强行支撑,久久方能视物,睁开眼见小人儿直直的看着他,“你不舒服吗?我爹娘都会给人看病。”
末凡深吸了口气,稳住波澜起伏的心绪,“你多大了?”
小馒头伸出四根胖胖小小的手指头,“快四岁了。”
末凡喉咙一堵,愣愣的看着小馒头,百感交集,原来她当年果然怀上了身孕,如今她不但活着,还生下孩儿。看着这个小人儿,谁也不会怀疑,这是他的孩子。
抚了抚小馒头肉肉的小脸,“我送你回家,找你母亲,好不好?”
小馒头点了点头,“你真的是我的亲爹爹吗?”
末凡一吸鼻子,将涌上眼眶的泪咽了回去,柔声道:“只怕是了,不过我得去先见见你爹娘,才能确定。”
小馒头指指远方山角,“我家在那边。”
末凡抱紧小馒头,再也不多想,向山角急跃,只盼能早一刻见到她。
玫果待看不见瑾睿的身影,回身收拾了大人小孩换下的衣衫,又望了望天,又是一个艳阳天,索性拆了被褥,连着衣裳一同放进大木盆。
回身抱了熟睡的瞳瞳,去了隔壁书房,敲了敲木门,推门进去,见昨夜半夜跑来的佩衿仍未睡醒,半睁了狐狸眼看她,笑着摇了摇头,将瞳瞳放在他身边,“我要去洗衣裳,帮我看着瞳瞳。”
佩衿揉了揉仍涨涩的眼,应了声,见她又自屋里取了他脱下的衣衫,忙往被子里缩了缩,“我没带换洗衣衫,不必洗了。”
玫果白了他一眼,自身后柜子里取了套全新的衣衫,从内衣到外袍,一件不差,外袍居然很花……抛到他脸上,“我叫人帮你做了套,把你身上的也脱下来。”
佩衿扬了扬眉,磨磨蹭蹭的不肯脱。
玫果不耐烦了,半跪在地铺上,直接剥了他的衣衫,拉拉扯扯的给他除了下来,又瞪了他一眼,才起身离开。
佩衿望着她的背影,唇边露出一抹笑,亲了亲瞳瞳粉嫩的小脸,“瞳瞳,让我暂时当你的爹爹,先说好,要尿吱一声,不许尿我一身。”搂着她,接着睡。
这些日子来,他不时都会来看看玫果和瑾睿,偶尔也会小住一两日,虽然与玫果并未同房,但玫果对他的存在已慢慢熟悉,相处十分融洽。
玫果在门外听了,抿嘴低笑。每次佩衿前来,瑾睿虽然仍然象平时一般冷冷清清,但她能感到他喜欢与兄长相聚。
能看到他们兄弟开心,她也倍感欣慰,每次佩衿离开,都会盼着他能再来。
回屋端了木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