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喉咙哽咽着,极低的轻唤了声,“哥哥。“哥哥?”玫果愣看了看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快速转头。
屏风一头,果然冷冷清清的站着个欣长的身影,一身竹色的长袍比这寒夜的夜空还冷,如点漆般的黑眸只是看着床上的雅儿。
雅儿愣看着谨睿许久,才想起自己的现状。
想掩去自己惨不忍睹的面颊,无奈无法动弹一根手指,求助的看向玟果。
玟果体贴的不着痕迹的用面巾掩去她的面颊,仅露着两只眼在外面。她当然明白这么做,不过是掩耳盗铃,该看的,谨睿早已看去了,这不过是安雅儿的安罢了。
雅儿才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看她。
玟果这时才明白,刚才总觉得身后有人,却是他暗中相随,没想到他被封了血脉还能有如此轻盈的身手,如果没封血脉,真是不敢想。
站起身,轻咳了一声,“你们聊聊,我去看雅儿的药熬好没有。”
她离开前,便吩咐了人定时敖药,现在算算时辰也到了熬药的时间了,正好借这机会给他们兄妹让出独处的时间。
雅儿依依不舍地目送她背影。
在玫果走到屏风处。与谨睿一错时。自来了便没开过口地他突然轻轻地双唇一启。“谢谢你。”语气仍然冷清。
这个词在别人说来。也许非常容易。但在他说出来。玫果能感到这份量有多重。
深吸了口气。再呼出。平息了下翻涌地情绪。“不用谢。这是我该做地。”
弈园地所有夫侍。都与她有千丝万缕地关系。不管他们怎么看她。她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将他们当成了家人。他们地事。也就是自己地事。
玟果呆呆地看着艳红地火苗。不知雅儿见了谨睿会不会放弃死念?不过她这样生不如死。也是痛苦。到底该怎么样?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
丫头走进来,小心的看了看她,突然叫道:“郡主,药…药……
玟果猛的醒过神,才现,自己只顾着呆,差点把药熬干了。
忙在小丫头的帮助下,手忙脚乱的灭了火,将剩下的汤药,浓浓的只倒出了半碗,这时也不能再加水了,好在虽然水少了,但药汁也更浓了些,药效到也不减。
用小托盘装了,亲自送到雅儿房中。
转过屏风,见谨睿坐在床边圆凳上,双手握着雅儿裹着衣衫的手,放在白地薄唇边,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露在面巾外的眼。
雅儿的面颊虽然只看得见合拢着地眼,但从她放松的肌肉纹理来看,可以感觉到,她此时在笑,笑得极为开心安祥。
玟果心里略安,升起一阵暖意,冷冰冰的谨睿对亲妹妹也有这样温柔地一面,走到床边,“该吃药了。”
“不必了。”谨睿冷冰冰的声音带着苦涩。
玫果愣了愣,低头看见他浓密的长睫毛上染着水气,在烛光下更显得黑亮,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感觉慢慢升起。
咬着唇,一点点看向床上地雅儿。
手一软,汤药碗连着托盘一起跌落在地,碗裂成了碎片,汤药溅了一地……
微张开了嘴,半天合不拢……进的那口气,半天没能呼出来。
雅儿胸口刺着一支金针,仅留着针尾在外面,胸口已没有了起伏。
这本是意料中的事,但玟果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一时间却也无法接受。
谨睿被她的到来惊醒,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盒,慢慢从雅儿胸口处拨出金针,针尖上漆黑如墨,显然染有剧毒,将金针小心的装入玉盒,再贴身放好。
才悠悠地道:“她走的不会有一丝痛苦。”
他这话不知是说给玫果听,还是安慰他自己。
玟果懵懵地点点头,魂总算是回到了身体,上前一步,伸臂揽住他的头,按进自己怀中。
谨睿身体只是轻轻一僵,便慢慢放松了,居然没有闪避,慢慢闭上眼,她地心跳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
过了许久,谨睿才睁开眼,动了动。
玟果才惊觉自己竟然将他抱在怀中,忙退开两步,“都过去了,雅儿的后事,还要安排……”
从找到雅儿,到雅儿离开这个世界,时间短得来不及提前安排一切,也只能临时去办了。
唤了人来,要他马上去敲开棺材铺地大门,要上一副最好的棺木。
“不用了。”谨睿冷清清的声音轻飘飘的飘来,让玫果心里一阵的堵。
他将丝被给雅儿盖到颈下,连着丝被将她一起抱起,走向门口。
玟果不知他要去哪里,忙跟了上去。
谨睿到了门口,才停了下来,回身对她道:“借你马车一用。”
玟果拼命点头,他现在要什么,她也给他啊,又慌着叫马夫前来。
“不必麻烦了。”谨睿将雅儿放进车箱。
“不麻烦,你……你陪着雅儿吧……这路上……她会希望你陪着的……玫果已经经历过不少亲人的离开,以为自己遇到这样的事能很淡定了,可是没想到这真遇到了,却无法淡定,心里实在难受得想大喊几声……宫雪啊寒宫雪,虽然你我有血脉之亲,但绝不忍你这样残无人道,这笔帐是记下了。
谨睿安置好雅儿,回头看睨视向玫果,与平时看她的眼神象是少了些什么。
玟果心里正难受,也没细想,见车夫已经小跑着来了,蓦然想起,他眼里少了那股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