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上,力道之大,陆慈清晰地听见了“咔嚓”一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断了。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哎,这个时候出声质疑是多么的不明智啊!
那人惨哼一声,软倒在地,同行的山匪见阙漓发了火,都默默立在当地,无人敢上去扶他。
“哼!”阙漓啐了一口唾沫,瞪着方才出生的那人:“什么时候端了他们是老子的事,几时轮到你来插嘴,今日只是打断你的腿,下一次老子直接敲了你的脑袋!”
说完便自己走了,余下的众人捡起阙漓扔出去的锤子,扶了那悲催的土匪默默跟上了。
陆慈一言不发地行走在众土匪之间,脑袋飞速转动,想起之前那个土匪说到的计划,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的百来号人,霎时想通了之前一直疑惑的事情。
看着走在前头的阙漓,陆慈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看来阙漓和她打着一样的算盘。
之所以会有这么多土匪隐匿在这里,是因为这阙漓本打算直接干掉夏大王,这样一来没有了头领的山匪们便是一盘散沙,根本不足为惧,到时候他不光可以得到身为医者的陆慈,还可以吞掉对头壮大自己,从此一家独大。
那么这场约斗的结果,无论谁输谁赢便早已没有了意义。
然而坏就坏在陆慈也在算计他,双方约斗过程中,夏大王这一方力求败场,虽然尽量掩饰,(菜鸟二号:呃……)但是如何逃得过阙漓的眼睛,老道毒辣如狼的他从中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就直接导致了这位多疑的山大王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毕竟确实如夏大王所言,阙漓的山寨比夏凉的山寨强大,但是并没有强大到不考虑任何意外因素的地步。
而夏大王一方的故意输阵对阙漓来说,就是一个意外因素,这个因素或许无关痛痒,或许足以致命,而阙漓宁愿选择相信后者。
想通个中关节的陆慈,在不得不感慨阙漓的谨慎过后,还从心底由衷地感谢了他一番,毕竟他可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啊。
看着面前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想必寨中已是“空城”。
正是阙漓的倾巢出动,给枚颇他们免去了被外出游荡的敌人发现的可能性,以枚颇他们的脚力此时必定已经到达了既定地点。
现在网已经备好了,只等合适的时机撒开了。
……
陆慈以为阙漓会在路上歇息一晚,但是没想到他连夜赶到了山寨。
时间已近深夜,此时明月高悬,偶有飒飒的树叶拂动飘落,正是这样晴朗的夜空,才真正透出属于秋季的清冽寥廓。
陆慈还来不及打量寨中情形就被带到了一处大堂内,此时里面早已坐满了人,巨大的厅堂内,当中央首位上铺着一块虎皮,阙漓就好整以暇的支起一条腿坐在上面,端着一碗酒额,一只手撑着脑袋用手指捏着眉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慈进了大厅过后,里面的人渐渐消隐了声音,个个或好奇或怀疑的打量着陆慈,陆慈尽量镇定地立在当地,一言不发。
陆慈今年不过十八岁,这样的场面她实在是难以应付,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
这时倒是阙漓先开口了:“这位就是那夏凉手下的神医,想必白日里兄弟们都见过了。”
阙漓一说话山匪们便彻底安静了下来,都齐刷刷地看着陆慈。
陆慈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阙漓,心思转动之间思索着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但是嘛,到底是不是某要的那位神医,这就不知道了。”
话一出口,山匪们尽皆哗然,陆慈眉梢一挑。
看来这是在怀疑她的能力啊!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应该,毕竟如此顺利的赢得了比赛,夏大王毫不犹豫地就将自己交了出去,不说是多疑的阙漓,便是换了陆慈自己,也会怀疑眼前神医的真假。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陆慈还是相当有底气的,只见她上前一步,沉着声音道:“陆某是不是大王要的那位,试一试又有何妨呢?”
不就是显摆手艺么,谁不会呀。
白天不是就有个土匪被阙漓砸断了腿么,这是一块多么好的“试金石”啊!
阙漓见陆慈不卑不亢,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声音之响亮,就连整个屋子都似乎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