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结巴?我给他治治怎样?”
驷君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陆慈,提了另外一件事:“明日郕息伯邀莒君和郯君一起出巡,你愿不愿意去?”
陆慈惊道:“这也能拖家带口的?”
毕竟嘛,出巡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拖家带口,嗯?”驷君又被她这个词逗笑了,有些意味深长地咀嚼了一晌。
陆慈被他笑得反应过来,一时有些羞恼,驷君见她急起来要走,立马拉住笑道:“说是出巡,不过是无聊四处游玩罢了,你自然去得的。”
看来围城围了这么久,这些个人也知道腻味啊?
陆慈看着他没说话,驷君看她一眼又道:“这次延况没来,你只要扮成我的侍卫跟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陆慈闻言摊手道:“那我大概是唯一一个不会功夫的侍卫了。”
驷君有些忍俊不禁,道:“那便做个伴随吧。”
陆慈耸耸肩不置可否。
驷君又道:“想去就快些就寝,明日要起早的。”
陆慈看了看那张床,琢磨着这么大的能睡多少个人,问道:“你呢?”
驷君看了看她,想了想道:“我看过书便睡。”
陆慈本来先前睡了许久,此时不太困的,但是架不住床上暖和,便依言溜上床去了。
驷君特意让人多送了一床被子来,陆慈扯过一床把自己左右裹成一条才心满意足,她蜷在被窝里偏头去瞧驷君,从她这个角度可以很容易看见他。
昏黄而又温暖的灯光下,他的面庞也跟着显得温柔异常,修长的手指托着书简,经过熏制的竹简在灯光下呈现出深棕的色泽,反而衬得驷君的手指白皙如玉,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陆慈看了半晌,忽然说道:“驷君?”
那人抬起头来直直望着她:“嗯?”
陆慈撑着脑袋道:“你这样可是在金屋藏娇?”
驷君哪里听过汉帝与阿娇的典故,一时间竟没有听明白陆慈说的什么,他想了想却见陆慈两眼弯弯,璨亮的双眸像是关了一泓清水,不由得心头一动道:“阿慈可是说笑了,这里不过一方寒帐算不得金屋,若说是藏娇倒是贴切的,只是委屈了阿慈你。”
陆慈听他一本正经地分析,冲他吐了吐舌头,翻身睡下了,本以为白天睡了许久会睡不着,结果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在进入梦乡的前一秒,陆慈心道感情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挺好的哈?
梦中似有人轻轻拥着她,温暖又踏实,鼻息间是好闻的草木清香,让人忍不住心神安宁,这一觉睡得极安稳。
因为睡得足,陆慈第二日醒的极早,然而醒来后驷君已经不在身边了,她因记着今日有事,便也不赖床。
穿好衣裳以后,驷君正从外面进来,他手里托着个木盘,上面摆了吃食,见到陆慈笑道:“见你睡得香甜便不曾吵醒,没想到你自己起来了。”
陆慈没顾上跟他嘘寒问暖,两眼盯着他手里的食盘直冒精光:“那是吃的吗?”
看来睡觉果然也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啊!
驷君无奈地笑道:“过来吧。”
早餐十分简单,是和昨晚一样的肉粥,外加了一份面饼,陆慈就着热乎乎的肉粥啃着面饼,吃得是一本满足,驷君见了也忍不住跟着吃了一些。
用过早饭以后,陆慈琢磨着一会儿怎么个打扮合适,她对着驷君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再粘个胡子呢?”
驷君看着她笑道:“哪里就那么要紧了,你若是不愿意扮男装,可以跟着瑶姬,与她一路也可以的嘛。”
陆慈一拍脑门儿,心道:是哦,差点把她给忘了。
想起来昨儿个还见她被她老爹揪耳朵来着,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思及此,陆慈又看了看驷君,犹豫一晌还是摇摇头道:“那我还是愿意跟着你些。”
驷君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眉眼之间尽是笑意:“我替你束头。”
“你还会这个呢?”陆慈有些惊讶。
驷君笑而不语,拿起木梳绕到陆慈身后替她梳起来,陆慈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动作非常轻,轻到她又有些昏昏欲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