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眼瞅着这两人罗里吧嗦没完没了了,陆慈举着腰牌出声道:“我说两位,与其这么猜来猜去不如找个认识这东西的人来认认,我这手无缚鸡之力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咱们这儿事了了我好去找朋友啊!”
“……”
二人一想确实有理,黄脸守卫放了行,小队长领着陆慈一路往军营中行去。
陆慈沿途左右看看,或许是大军驻扎太久了,以至于此地都不像个军营,反而像个聚居地了,除了巡逻卫兵一板一眼的队列整齐以外,其他人都颇有些散漫气息了。
小队长带着陆慈穿梭于这些散兵游勇之间,偶有一些探寻的目光投过来,陆慈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她一身男装扮惯了的,除了在驷君那个狗鼻子面前藏不住以外,至今少有人识破,那些目光扫了她两眼过后便移开了。
她一路气定神闲跟着往前走,正琢磨着这小队长是要把她往哪领呢,就到了地方了。
二人停在一处阔大的帐篷外面,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侍卫,有个甚至还是个刚长胡须的孩子呢,陆慈二人远远走过来早已经引起了侍卫的注意。
“什么人!”那侍卫手持长戟指着二人厉喝一声,吓了陆慈一跳,心道这人年纪不大嗓门倒挺大。
那小队长上前说明来意,结果那年轻小侍卫实心眼得很,见陆慈眼生,硬是不放行,陆慈心里正琢磨这帐子里坐着何方神圣呢,就从里面出来个人。
“何事如此吵闹!”
只见此人文士打扮,一袭玄色长衫,几缕青须随风轻动,乍看不起眼,一双眼睛倒是精锐得很,凭添的几分睿智倒显出了此人的不凡之处。
这人还在那边说边撩帐帘子呢,陆慈打眼一瞧,乐了,这人她可是认识的。
“小圭呀~”
段圭冷不丁听见人这么黏糊糊叫他,下意识地一抖,循着声音望去,发现了熟人,惊道:“医慈!?你怎会在此?”
陆慈小肩膀一抬,两手一摊道:“说来话长。”
那小队长和门卫见陆慈和段圭相识,对陆慈的身份便不再怀疑,段圭先是一惊,然后乐呵呵地领着陆慈直往里走:“来来来,医慈来得正好!”
“什么事啊?”陆慈一头雾水被他拽进了营帐,拐过一个屏风就见一个榻,榻上躺个人,陆慈定睛一看,又乐了:“合着我每回见你都是以这种方式啊?”
尚意本来合眼睡着,被陆慈这么一吵,便醒了,睁眼瞧见陆慈站在眼跟前,一时有些蒙然,一双眸子蓄水藏星,看得陆慈好一阵感叹。
“你……”
尚意撑着身体坐起来,不确定是不是看到了幻觉,伸出手迟疑地要去探一探眼前人,却反被抓住,温和的触感从指尖传过来。
陆慈熟练地伸手去探他的脉象,半天抬眼道:“你这是受寒了吧。”
说完就见尚意还有些呆呆地没反应过来,一边的段圭接了话:“前日里,公子夜里出去了一趟,留得久了,不甚染了露气。”
陆慈听罢忍不住搓了搓手,“这大冬天的你们还往外溜达呢。”
段圭笑笑不接话,此时尚意方才反应过来,问道:“你为何会来此处?”
陆慈再次小肩膀一抬,两手一摊:“说来话长诶。”
一时开了药,便有人去煎药了,陆慈看着这一时半会儿莒国那边还不见来人,左右无事便与尚意攀谈起来,便把自己到了莒国的事以及又是怎么到了这里的事,大略地说了一遍。
尚意听罢沉默一晌,捏了捏被角说道:“原来你特意为了他来。”
陆慈笑笑不说话,忽然想起一茬来转头说道:“诶我说,你在这儿混得不行啊,我这鉴牌拿出来竟然没人认识。”
尚意闻言一愣,恍然道:“某的鉴牌已经换了,他们不认识也是有的,把你的拿过来吧,某替你换了。”
陆慈犹豫着这么大一块金子有些不舍得给,不过也没好意思留,磨磨蹭蹭地给了他,段圭早已经拿出了新的腰牌给她。
陆慈接过来就眉开眼笑了,这一块可是比之前那一块大多了,幸得她同驷君学了字又一直有书信往来,眼下许多的字已经能看得懂了,只见这牌子正面只是一个方正的大字——仪,背面确实一连串的小字,陆慈大略扫了一眼却是文绉绉地没读明白。
她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抬眼瞧见尚意看着自己,问道:“这种东西还讲究更新换代?”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