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举国皆知,今日莒国人员调度异常频繁,所以出兵一事自然瞒不过谁,陆慈很肯定,班勖对此事也是一清二楚的,只是他本人
的反应却是不大,陆慈倒也乐得他不关心,不然要是脑子一热去了须句国岂不是送死?
此时须句国相当于是被架在火上烤的处境,面对郕国莒国郯国三国大军,须句国压根儿就没有赢面,端看须句国要怎么应对了。
这一日天气正好,一场细雪过后,梅花开得更艳,陆慈琢磨着这不能辜负了,得好好赏一赏。
照着现代的时间来算,这时节估摸着都快要过除夕了,眼瞅着这异界他乡一旅人,但好歹也不形单影只,不若几人聚上一聚正好。
当下便抬出藏了许久的好酒,命人在院中的梅树下搭了小棚,烧了旺旺的炭盆,温上酒食,入夜时分众人聚齐,这小宴便算开始了
。
驷君和陆慈挨着坐在一边,枚颇班勖和季尤各占一边,几人因为各种缘由聚在一起,一时对望中也生出几分感慨。
月色里,梅树下,酒香氤氲中,众人闲谈着交杯换盏,很快便有些酣然,随着醉意上涌,几人反而少了言语。
陆慈歪歪靠在驷君身边,仰头投过草棚去看月亮,心说第二日定是个晴天,恍惚中不知谁说了一句:“这梅花开得很好。”
众人一时都去看那梅花,班勖忽然站起来,走到那老树边上,伸手摘下一枝来,拿到眼跟前愣愣看了半晌,竟翻身上了院墙不知去
了何处。
驷君疑惑道:“勖兄这是?”
陆慈有些醉意,脑子反应慢起来,还没来得及回答驷君,这边厢枚颇忽然把桌子一拍,吓得她一跳,不过看这厮有些发愣的眼神,
明摆着也是喝高了的一位。
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季尤,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你,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我这就告诉你。”
季尤尚算清醒,听枚颇如此说,一张脸青得快滴出水来,一双眼睛错也不错地瞪着枚颇。
陆慈似乎压根儿没感觉到这其中的紧张意味,好奇地凑到边上问枚颇:“什么为什么?”
枚颇被他这么一打岔,一时气势全无,晕乎乎地竟顺着陆慈的话要说下去,“还不就是他那回……唔!”
话未说完,季尤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来了一个水中捞月之姿,一把扯走了枚颇,把他的嘴给捂得严严实实。
“诶!你!”
陆慈伸手想叫住二人,只见季尤死死箍住枚颇,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他喝醉了爱说混话,季带他去休息。”
说完就连拖带拽地把人给弄走了。
陆慈看着一下子只剩下她二人的院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驷君伸手给她裹了裹披风,问道:“要不回屋?”
陆慈伸手拨了拨炭火,看了看月亮,摇头道:“还早,坐会儿吧。”
“不冷?”
“不冷。”
“嗯。”
两人没了言语,就这么安静的靠在一起,入夜寂静无声,几乎能听闻彼此的心跳,有花香萦绕在身旁,一如身侧之人,令人安心静
谧。
“阿慈。”许久,就在陆慈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驷君的声音。
“嗯?”
“我会去。”驷君说完未免陆慈不明白,又重复了一遍:“莒君出征,我会跟随,因为恐有变数,我必须跟随。”
他说完,二人便又是一阵沉默,陆慈久久不语,驷君不知她是否睡着了。
“阿慈?”
“我早猜到了。”
陆慈嘟囔着回了一句,声音有些闷闷的,驷君忍不住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细细嗅着她身上独有的药香。
“所以,我不能跟着你去么?”
“抱歉,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去。”
陆慈有些烦躁地想要挣开他,却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她有些气恼:“为什么不能去,就因为我是一介女流?”
驷君任由她扑腾,耐心的轻抚着她的背,“那毕竟是战场。”
“可是,可是……”陆慈一时有些不知该怎